卖家具这动静实在是太大了,整个县城都跑去看热闹。
当铺派了不少人去搬。
这事儿根本就瞒不住,姜三牛只好将钱拿出跟姜大牛和姜四牛分了,不然他们要拦着。
姜大牛手上从未见过这么多钱,他迟疑道:“这……这不好吧?”
姜三牛不以为然地道:“有啥不好的!咱们打的是二嫂的旗号卖的!”
“再说了,二哥是百户,他搞钱可比咱们容易多了!”
“而且,咱们不卖,你们以为这些东西就保得住么?”
“根本就保不住!”
“大门敞开的,仆从跑了不少,都知道二哥得罪人了,没人怕他,要不了多久,家里就会被其他人给搬空!”
“与其让他们搬空,不如咱们自己搬空!”
“钱在咱们手里,将来二哥要是有个啥难处,咱们兄弟还能帮衬一把,你们说是不是?”
姜四牛连连点头,他的眼睛冒光,简直没想到那些家具摆件居然能卖上千两银子,他们兄弟三个,一人分了四百多两!
“大哥你可别装了,哈喇子都淌出来了!”
姜大牛狠狠瞪了他一眼,收起银票转身就走了。
姜三牛和姜四牛也不久留,把银票揣怀里美滋滋地走了。
姜小妹完全不知道这件事,宴席出了问题,她请来的一个秀才黑着脸跑了,她就撵着去了,完全不知道姜家后续发生了啥事儿。
等她回到姜家,就发现到处黑灯瞎火,一个鬼影子都没有。
她害怕地跑回自己的院子,院子空荡荡的,啥也没有!
“啊……有贼啊!”
姜小妹踉跄着跑出去,去武侯铺找捕快报案,捕快们迅速跟了过去,找寻了一圈儿,就发现了在一个院子里,姜老头儿和姜老婆子人事不省地躺在一堆污秽物里。
他们连忙让姜小妹去找大夫,又分出人手去县衙报信儿。
没一会儿,姜小妹把大夫找来了,大夫忍着恶心给两人检查了一番,就道:“老爷子被呕吐物堵塞了气管,憋死了。”
“老太太还有救。”
“这位姑娘,你去给老太太擦洗一番换一件衣裳,我去开药!”
姜小妹臭得不行,但还是只能硬着头皮去找东西要给她娘换洗。
然而,屋里空荡荡,啥也没有,拿啥给她娘换洗?
她嗷嗷哭。
大夫也没法子,就去写方子开药。
刚把方子写了一半儿,就有捕快提溜着灯笼来找他:“大夫请随我来,下人房还有一个昏迷的!”
捕快说的是舒春芳。
姜三牛怕她碍事,就把她扛去下人房扔着。
下人房的东西当铺暂时没搬,他们都是紧着值钱的先搬了,就这样,五十来个壮汉还搬了半天才搬完。
姜三牛他们要卖可以,明天他们再来扛。
可是姜三牛等人哪儿敢等着明天,万一明天老二回来了呢。
于是便道,下人房的东西不卖了。
反正下人房的东西也值当不了几个钱。
大夫忙跟着过去,姜小妹也跟了过去,她见下人房还有东西,就忙去翻找起来,总算是找了一身儿衣裳,就连忙拿去给她娘换洗。
舒春芳被大夫用针扎醒,醒来看到他们就想起她之前派人请六房三班的人来着。
想着这些人不给脸面,晌午没来,她就气不打一处,讥讽道:“我请你们你们不来,现在来晚了!”
“给脸不要脸!”
她可是百户夫人,这些人不过是狗腿子一般的存在,居然敢不给她脸面,她怎么可能不生气!
舒春芳完全忘了她家席面的情况,人来少了其实才是幸运。
不然:……
老大夫抽了抽唇角。
捕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捕快就嗤笑道:“好大的威风!”
“你是哪根儿葱,竟敢在差爷面前摆谱!”
“她是百户夫人!”舒正奎提溜着灯笼带人过来,舒春芳看到他脸色就又难看了一分,没出息的家伙,居然跑去给舒春华当狗!
现在想回头来巴结她,她是不会搭理的!
舒春芳挺直了脊背,神色倨傲。
“你来做什么?”
舒正奎看笑话似的看她:“自然是来办案的!”
“姜小妹报案,百户府遭窃,被偷盗一空,我们的人来了发现老太爷也死了……”
舒春芳一听被‘偷盗一空’就跑了出去,疯狂地跑回自己的院子,当她看到满院儿狼藉,她的屋里只有一个被砸了锁头的柜子,两个被砸了锁头的箱子还在,什么床啊,桌子板凳儿啊,全部都没了。
“啊!!!”
她失控尖叫起来。
怎么会这样,东西呢?
东西哪儿去了?
嘎……
她又晕了过去。
跟着撵来的大夫气喘吁吁地再度给她扎针,把她给扎醒了。
舒春芳一看到舒正奎就吼道:“还愣着干啥,还不去抓人!”
“把贼抓回来!”
“你们一个个的,都是吃屎的吗?”
“这么大个案子,你们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