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
“你们说什么是什么!”
“去府城告我吧!”
“这个县令我早就做得疲惫厌倦!”
“不做也罢!”
“你们不喜周氏,我与她和离便是。”
“当初他们家资助我读书赶考,我已然是欠他们良多。”
“如今要同他们家的女儿和离,那就将欠的还回去,不够就写欠条!”
说着,方县令就撩袍子给袁氏跪下。
袁氏气得眼睛鼓:“不行!周氏那个贱妇不孝,必须休弃,我不同意和离!”
和离嫁妆女方就能全部带走!
那么多钱啊,袁氏早就看成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方县令:“儿子要脸!”
方远林指着他吼:“大哥的意思是娘不要脸?”
方县令:“我没有!”
“你胡说!”
“是你觉得娘不要脸,不是我觉得娘不要脸!”
他当初能带走妻儿赴外任,并不是一点儿手段都没有。
堂堂县令,能让一无是处的弟弟们给拿捏了?
他比谁都清楚,没了他这个当官儿的,家里这帮人啥都不是!
没了周氏的钱财,家里这帮人也过不上现在的好日子!
“大哥,你真是……家里勒紧裤腰带供养你一个人念书……”
方县令打方远辉的话:“比你和老二好,白白浪费束脩,私塾给赶回来。”
“再有,我考上秀才之后,就给人抄书挣钱,打那以后,家里的开销都是我在出。”
“之后我进学考试,那都是周家给的钱!”
“再后来,你的嫖资,老二的赌资都是你们大嫂给结的账。”
“这些都有账可查,还有人证物证!”
“你们没有任何人有资格跟我说这样的话!”
方远林噎住了。
方远辉脸色很不好看地道:“大哥,亲兄弟你给我们翻旧账,算得这么清楚,你……”
方县令:“你们可真是,你们自己不要脸,偏来说我不要脸。
你们跟我翻旧账,却不许我辩解半分,我一辩解,就成了不顾兄弟情谊的白眼狼。”
“既如此,那就把我赶出家门吧!”
“这个县令我不当了,反正周氏也能养得起我!”
屋里的人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反正方县令就摆出一副我烦了,我要摆烂,我啥也不想管,无所谓,随便你们折腾的态度。
丁氏见状连忙打圆场:“大哥你别生气,他们也是关心你你,都是一家子兄弟,打断骨头还连着经呢。”
“咱们都是一家人,一家人说话自然就随意了些!”
“你们还不快跟大哥道歉,把大哥搀扶起来!”
方远辉两兄弟这才顺台阶下,去搀扶方县令,嘴里说着道歉的话,让方县令不要跟他们一般见识,他们就是心疼娘,见娘病了,就着急上火。
方县令不起,他冷笑道:“你们真心疼娘,就不应该拱火!”
“这么说得好像都是娘的错,你们一点儿错没有,指责我这个兄长,对兄嫂不敬,也是因为娘的指使,你们是听娘的!
搞得娘好像是什么恶毒婆母一般。
我好像是娘捡来的,不是娘生的!”
“老二媳妇,没看出来,你原来才是这个家做主的。”
“娘没开口,你倒是发话了,一声令下,谁都听你的!”
老二两口子:!!
老三两口子:!!
“贱妇,你给老娘滚下去!”
方县令这番话,显然戳了袁氏的肺管子。
她满腔的怒火瞬间就有了地方发泄:“老娘还没死呢,轮得到你这个娼妇做主?”
“滚一边儿去!”
丁氏难堪地捂着脸跑了出去,庄氏偷偷翻了个白眼儿,显摆吧,活该被骂!
“老大啊,你起来吧,娘啊,不是对你,娘就是觉得你媳妇儿把你给耽误了!”
方县令起身,他走到袁氏床前,坐到床边,手被老太太抓住。
这个儿子,曾经给她带来太多的骄傲。
当初她能在婆家站住脚,全都是靠老大。
她心里是疼他的。
可是越疼他,也越怨恨他,恨他心里只有媳妇没有老娘。
恨他不听自己的话,把梅儿母子两个撵走……
她更恨周氏,抢走了她最优秀的儿子。
“你别怪你弟弟他们,这些年你不在娘身边,是你弟弟妹妹们陪着娘。”
“他们是关心则乱!”
方县令:“娘,我不怪他们,当年我已经说了,我再不会管他们半分。”
“既不管,自是不怪!”
袁氏抹泪:“可你们到底是亲兄弟啊!”
方县令点头:“是啊,差点儿连累我丢了官的亲兄弟。”
“没事儿娘,回头我就辞官,只要我不当官了,他们是嫖也好,赌也好,是在外头欺男霸女也好,都影响不到我了!”
“而且我还能跟他们去赌,跟他们去嫖,兄弟一家亲,自是干什么都一起。”
袁氏噎住了。
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