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举办宴席,方县令怕老家的人闹事儿丢脸。
“那也不能不办,族长他们这么远来,我们怎么能不给他们接风洗尘呢?
怎么能不把他们介绍给你的那些同僚朋友以及县里的乡绅们呢?”
“你在外为官,也是需要族人支持帮助的,至少这些年他们在老家帮忙看着娘和老二老三他们,就劳苦功高了!”
“倘若因为怕他们闹就不办宴会,那干脆璋哥儿的婚礼也不必办了。”
“怕丢人,岂知咱们的脸面早就丢光了!”
哼!
现在知道怕丢人了!
早干嘛去了!
他们都这样了到时候还丢人,只能说明这男人没用!
难怪这么多年升不上去,是有原因的。
方县令:……
是啊!
是这么个道理!
该怎么办?
怎么才能让老家这帮人消停?
周氏幽幽叹道:“他们在接风宴上闹,其实还好,提前那让客人们有个准备,到了婚礼那日,不管出啥事儿,他们也能见怪不怪了!”
“谁让你是大哥呢,公爹走得早,你打小就在外念书,极家里的弟弟妹妹们没看顾好,是你亏欠他们的!”
这可是以前方县令用来堵她的话。
什么:“我爹死得早,我娘拉扯我们几兄弟不容易,你多体谅体谅我的难处,不过是几句难听的话,你就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忍忍就过去了!”
“我是当大哥的,弟弟妹妹们小的时候我没看顾他们,对他们亏欠良多……你是我的妻子,你是做大嫂的,要对他们好些,多包容。
他们有不对的地方你这个做大嫂的要教,你付出真心,终有一天他们会看到你的好……”
说到底,都是在让她替他尽孝,替他弥补弟弟妹妹。
现在周氏有机会把话还给方县令,看着他吃瘪的样子,周氏的内心爽极了!
方县令拍桌子:“老子亏欠他们个屁!”
“爹没了之后,我是亏欠他们吃了,还是亏欠他们穿了?”
“抄书挣的钱大半都给了家里!”
“后来岳父资助我念书的银子,多数也给了他们,老二老三娶媳妇,大妹小妹嫁人,从聘礼到嫁妆哪样不是我给银子置办的?”
周氏在心里翻白眼儿:你还知道你后来念书是我那个瘤子爹资助你的啊!
“可是腿和嘴都长在他们的身上,总不能毒哑他们的嘴,打断他们的腿吧!”
毒哑是不可能毒哑的。
打断腿也是不可能打断腿的!
不过……可以揍得他们下不来床啊!
先把这次宴席过了再说。
方县令风风火火出门,带着人去把两个弟弟揍了一顿,妹妹不抗揍,那就揍妹夫!
他这种二话不说就揍人的行为,打了老家这帮人一个措手不及!
一时间,外院儿的几个院子哭声不绝。
他把弟弟妹妹们震慑了的同时,这帮人也更恨周氏,觉得都是周氏撺掇的。
周氏喷嚏连连,找大夫来看,又没毛病。
舒春华又成了香饽饽。
袁氏用她的首饰贿赂守门的女囚,让她身边的嬷嬷出去一趟。
早就得了杨嬷嬷吩咐的女囚收了东西放人出去,转头就把东西交给了杨嬷嬷。
舒春华来了之后,和袁氏说了一会儿话,袁氏说啥她哼哈敷衍着。
直到袁氏忍痛给她了一个玉镯子之后才答应袁氏帮她去看看两个儿子和两个闺女。
舒春华这几个院儿里一窜,这帮人就相互恨上了。
“我听衙内说,二叔的人偷偷去找了大人,说钱肯定是三叔偷的,说三叔看上了一个窑姐儿,没钱赎买……
其他人也被打,其实是受了三叔的连累……”
“我听衙内说,大姑姑的人爬墙出去找大人告状,说钱肯定是二叔偷的,二叔又欠了赌债,没钱给……”
“……说大姑父在外养了小,缺钱……”
“……说小姑父的爹娘管他要钱,要给家里的弟弟娶媳妇儿……”
没有人不相信舒春华的话。
在她们看来,舒春华就是个在方家没有靠山的村姑,他们三言两语就把人给哄住了。
一个村姑,怎么敢骗他们!
况且她说的这些,都不是无中生有!
一个村姑哪里会知道这些事儿?
怎么能不知道呢,把他们身边的人收买了就知道了啊!
多简单的事儿啊!
到了宴席这日,周氏就把这些女囚撤了下来,给她们一些银钱,放她们回家去看看家人,安顿安顿家里。
周氏大方,一人给了二十两。
还让丫鬟婆子们收拾了些不穿的衣裳给她们。
女囚们感激不已,也震惊于周氏居然这般相信她们,都不怕她们跑了!
其实周氏已经听舒春华的建议,提前就给银钱帮她们赎罪了。
钱可以解决的事情,何必担风险呢?
而且过了今日,他们就要收拾铺盖卷儿滚蛋了!
女囚们的任务已经完成!
女囚们走得悄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