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周氏就一直跟舒春华吐槽,气呼呼的,像一只气鼓鼓的兔子。
“……开始你提议送一锭御赐的金锭子,我还舍不得,可你说这金锭子不能花用,只能摆在家里看,不如用来走关系送人情。
我觉得有道理。
没想到啊……
我算是看出来了,那个温氏,她看不上我们,要给我们下马威呢!
不然哪儿有不满意礼物,当面儿就训斥骂人的?
那个田氏也是,搅屎棍一个。
我又没招惹她,瞧她那劲头!”
舒春华给她拍背顺气:“娘,您别气了,该气的是她们,您看见没有,温氏她们的脸都扭曲了!
可还是得憋着!”
“给家里惹了这么大的祸事,她们搞不好要挨打,她们的丈夫,可不比公爹,不是什么好东西。”
周氏顺着舒春华说的想了想,总算是解气了,她嘀咕:“哼,打女人的男人,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这么一比,姓方的好像也不是一点儿优点都没有。
周氏这个人,非常好哄,只需要说几句她喜欢听的,她自己就能脑补,然后自己把自己给哄好了。
跟这样的人相处起来不累!
舒春华不禁想起了上辈子和姜二牛的父母相处的日子,真佩服上辈子的自己,可真能忍。
换成这辈子的自己,怕是一进门就得先把他们全送去西天,换成牌位才安心。
“娘,她们都被吓着了,接下来肯定是要带着礼物来家里道歉求原谅的。”
“咱们原不原谅一说,不过看在爹的面子上,糊弄过去吧!”
“谁让知府和通判都是爹的上官呢,不看僧面看佛面。”
现在留着,好等着知府和通判他们出大招,他们不出招,衙内的圣旨就白揣回来了。
周氏点头:“你放心,我其实也挺能装的!”
舒春华扯着她的胳膊摇:“娘最厉害!娘您可要教教我,我可做不到对讨厌的人和颜悦色!”
周氏骄傲道:“这有何难啊,你看到你讨厌的人,就去想她出丑的样子,心里自然高兴,脸上自然会有笑容。”
舒春华:“学到了,谢谢娘!”
“不过啊娘,给脸是给脸,但我觉得咱们该拿的乔也得拿,不然显得我们好欺负!”
“最好啊,她们来了,您称病不见,等大人们去找爹。”
“给爹制造点儿机会!”
“哎呀,爹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这辈子才能求娶您这位贤妻,里里外外都能帮衬他……”
周氏笑眼弯弯:“都听你的!”
到家后没多久,就听下人来禀报,说是知府府上的管事来了。
舒春华:“不见。”
“让她把东西带回去!”
“派个管事来,一点儿诚意都没有,糊弄谁呢!”
“一会儿不管谁来,一律推了,夫人不舒服见不得客,若问我,就说我也不舒服!”
方家直接大门紧闭,让后来的人都纷纷吃了闭门羹,给她们气得够呛。
但是却拿周氏毫无办法,反倒是更心慌了。
舒春华婆媳两个在家安安逸逸地吃着锅子,舒春华还请了个说书的女先生、一对儿唱小曲儿的进府,下午空闲的时候,不是听书就是听小曲儿。
日子过得实在悠闲极了。
和知府夫人等人焦头烂额的日子,简直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帮人吃了闭门羹,蹲守的人又瞅见方家日日有说书的,唱曲儿的,耍杂耍的进府。
更气!
什么身体不舒服,分明就是在拿乔。
不但拿乔,还享受上了!
脸上的肿胀已经消下去了,但还有些青紫痕迹的田氏知道了气得在屋里砸东西。
“贱妇!”
“一对儿贱妇!”
“不过就是去区区县令家的,竟敢跟我们摆这么大的铺!”
屋里的丫鬟婆子们都噤若寒蝉。
心说人家拿着你的大把柄,可不嚣张咋的啊?
不然现在嚣张的就该是你了!
田氏想起自己丈夫威胁自己的话,咬牙切齿地道:“再加一倍的礼!”
她带着比之前更重一倍的礼过去,但还是吃了闭门羹。
知府夫人也一样,并没有因为她的诰命高周氏一篾片而得到优待。
邻里们奇了怪了,怎么天天见这些官夫人上方家的门,这方家不过是下头的一个县令家,怎么这么大的架子啊!
知府夫人都吃了两次闭门羹!
啧啧!
莫非他们身后有强大的靠山,府城的这些官老爷们都不敢得罪?
嘶嘶嘶~
那以后碰到了可得客气点儿,万万不可得罪啊!
贺胖子到了。
来家里拜访都差点儿没能进门。
还是衙内从外头溜达回来瞧见他在自家大门口徘徊,把他带了进去,不然他得白跑一趟。
先去给周氏请安,周氏和舒春华正听小曲儿呢,舒春华在一旁听着小曲儿盘账,也很是轻松惬意。
“老弟,伯母和弟妹这日子可真舒坦,我娘和我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