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运河的材料?
说者有心,听者更有心。
谭通判和知府派来盯着他的人迅速让人回去禀报,他们则负责稳住方永璋。
“衙内实在是想玩儿,兄弟我借给衙内一二百两,可千万莫要意气用事,卖什么修河的材料。”
“这可是要紧的差事,您要是卖了之后还输,可交不了差!”
衙内梗着脖子:“小爷连着输了这么多日,也该小爷赢一把了!”
“少说丧气话,小爷是输不起的人吗?”
“想当初小爷在京城,输十几二十万两银子,可是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贺胖子晕死了都!
谭通判的人还在劝他,借点儿钱赌算了。
二百两不够,他可以借给他两千两。
衙内一副很聪明的样子:“小爷我上过一次当了,绝不借钱赌!
是不是印子钱都不借!”
贺胖子气得想打他,你他娘的真聪明了就不该继续赌!
“可是你去滚钉板了!”
“你可消停点儿吧,祖宗!”
“修河的材料可真是半分玩笑都开不得!”
衙内推他:“你起开,你们一个个的都不盼着我点儿好!”
“是朋友的就祈祷我能赢钱,赢了我分你一半儿!”
“唱衰我就赶紧走,我没有你这样的朋友!”
贺胖子气得发颤,他指着衙内的脸:“你……你……你给我等着!”
他得回去告诉弟妹去!
不然就完犊子了!
贺胖子哒哒哒地赶往方家,结果被告知周氏和舒春华去郊外的农庄了!
“啥玩意儿?”
“去农庄了?”
门卫点头:“是,少夫人新得了两处农庄……”
贺胖子打晃,完犊子了!
咋整啊?
想了想,他不顾得许多了,也不怕被舅舅狠揍,屁滚尿流地跑去定远镖局找他舅借人。
就是捆他也要把衙内给捆走!
这头知府和谭通判也知道了方永璋赌上头的事情,知府命人去把谭通判喊去商量。
知府很是踌躇。
“你觉得,姓方那个小子是不是在下套?”
“要知道,京城可是有好些大人栽在他身上了!”
谭通判根本就看不上方永璋,他道:“大人您多虑了!”
“若他真的聪明,就不该去告御状,您看,他这一告连累了多少大人,又有多少大人想要方远堂的命?”
知府微微颔首,的确,京中好几个大佬都派了心腹来敲打他。
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让他想办法让方远堂获罪。
实在是栽赃不了,那就出个意外好了。
“下官认为,那一切都是巧合!”
“方远堂这个儿子,就是个彻彻底的纨绔,他是真喜欢赌!”
“应该是在京城被借印子钱的给坑出经验教训来了……”
谭通判认为,这一家人都是傻逼!
傻逼中的傻逼!
怪不得方远堂当了这么多年的县令,腚都没挪一下!
“还有他那老婆和儿媳妇……真是一言难尽,下官……下官还真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官眷!”
“不想办法讨好上官夫人不说,还往死里得罪!”
“那纨绔用命换来了一点儿赏赐,就把他们高兴得找不着北,不知道自己个儿的斤两!
说句不好听的,皇上现在未必还记得那纨绔!”
侯知府觉得谭通判说得十分有道理。
“行,那你派人去把这批材料买下来!”
“尽量压价!”
送上门来的钱,不赚白不赚!
谭通判笑眯眯地应下,连忙吩咐人去办事儿。
这头,贺胖子气喘吁吁地带人去赌坊,赌坊说衙内都领人走了。
贺胖子又连忙带着一帮子大汉骑马赶往衙内放材料的地方。
这地方衙内跟他说过。
一行人赶过去,衙内正在跟人讨价还价:“不行!”
“我十万两买的东西,至少五万两!”
“你给三万两,不如去抢!”
“方公子,话不能这么说,你拿三万两去赌,只要赢了,别说十万两,就是三十万两也是有可能的!”
“你着急出手,不是我说,除了我,整个府城可没人能吃下!”
说话的是钱家的七少爷,是贺胖子那日请的纨绔之一。
人不是贺胖子请的,是贺胖子请的人里有人带来的。
贺胖子看到这一幕,眼珠子都突了出来。
他指着方永璋:“抓住他!”
“捆走!”
衙内:“卧槽!贺胖子你玩儿真的?小爷跟你绝交!”
“来人,都给小爷跟上,帮小爷绊住他们!
他撒丫子就跑,还带走了院儿里的家丁。
贺胖子身后的大汉立刻追了上去,贺胖子也追了上去。
整个院子,就只剩下一堆又一堆的材料。
好多都是在板儿车上装好的,只要套上牛马骡子立刻就能走。
“七少爷,看样子,这买卖是做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