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灶台的问题。
沈安宁发现了,傅司琛这人心眼不坏,就是想法有些太过于‘耿直’。
见她沉默。
傅司琛犹豫了许久这才缓缓问道,“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你如果有什么要求,你可以尽管提的。”
“我……”
沈安宁轻启朱唇,正欲说些什么时,忽的听到外面一阵吵嚷声响起。
伴随着小院的木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
一张熟悉的面孔映入她的眼帘。
村长媳妇先是探着个脑袋进来环视一番四周,接着又将目光视线锁在了不远处的沈安宁身上,“老沈家的,你赶紧的,跟我走一趟。”
“怎么了?”
沈安宁依旧不疾不徐的拿着纱布巾擦拭着刚煮好的瓷碗。
尽管她脸上波澜不惊,实际上内心深处对同村的人提防心从未松懈过半分。
“有人找你,是个女同志!”
村长媳妇火急火燎的拽着她的手腕就要往外走。
沈安宁挣脱开,疑惑发问,“找我有什么事?”
她心中咯噔一声。
该不会是饭店——
“她也没说呀,就说等你去了,见了面就啥都晓得了,你赶紧跟我去一趟,人就在咱大队院里呢。”
女人说罢,便疾步匆匆的往外赶去。
沈安宁余光从一旁的傅司琛身上掠过。
恰逢此刻傅司琛开口,“要不,我陪你去看看?”
他是见识过这村里人对待沈安宁母子俩是什么态度的。
更也清楚为什么‘穷乡僻壤出刁民’。
恨人有,笑人无。
这本就是人性的常态。
所以,他不放心。
沈安宁将碗筷装入那个简单的木质的碗柜中,一摞摞摆放整齐有序。
她轻轻地揉了揉年年的脑袋,“你听爹的话,在家老实待着,娘出门一趟。”
破天荒的,今天沈安宁还是头一遭要将年年留在家里她去办事。
年年知道的,娘这么安排一定是有她的道理。
他点头如捣蒜般,干脆利落的答应着,“娘,你放心,我一定听话!”
真要是饭店那边的事,她倒也没什么好瞒着自己儿子的。
但,毕竟她和傅司琛才碰面没多久呢。
许多事情不大方便让他现在这么快知道。
更何况,被找到村里……
她担心是出了什么坏事!
“好,那你有事,回家叫我。”
傅司琛望着她的背影,有些不大放心的对她又嘱咐了一句。
沈安宁点点头,她快步出了门。
待到她来到大队院里的时候,离得很远便瞧见一帮人扎堆聚集站在大队院里的广场上。
人们视线聚焦在广场中间停放着的那辆大众桑塔纳上。
这是最近这段时间以来,村里出现的第二辆车了!
小轿车被擦拭的锃光瓦亮,车标熠熠生辉。
妥妥的是有钱人的象征。
“也不知道那个女人是干啥的,那么有钱,跟她一块的那个,是她男人?”
“啥男人呀,你真是没见识,你没听着刚才那个男的问她叫小什么总吗,那肯定是人家的司机了!”
“诶唷,还有司机呢,这可不得了!”
她们不懂。
可沈安宁却一眼便看出,车牌不是本地。
她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来找自己的人,究竟是谁?
“沈安宁,你是得罪了什么大人物,你让人家都找上门来了?”
“是不是偷汉子被人家媳妇抓着了呀?”
李春华好不容易揪着她这么一处‘错’,不得狠狠地损上一顿!
满是横肉的一张脸上,那双杏眼一横,又顺带着用眼珠子剜了沈安宁一眼。
沈安宁冷蔑的用余光从李春华那处掠过,“这还管不住你的嘴?还是打得轻!”
被当众拆了台的李春华,此时颜面尽失!
她用手抚了抚自己那副斥巨资买回来的大蛤蟆墨镜,“你瞎说八道什么呢!你这个小贱蹄子!”
墨镜下藏匿着的是一双黑青发紫的眼圈。
在场的人,谁不知道李春华被村长媳妇打了。
她的身上可远不止这么一丁点伤,背上还有俩充了淤血的大脚印子。
一阵哄堂大笑之下,李春华也自知理亏丢人,她灰头土脸的朝着北边走去,一边走嘴里还碎碎念着,“老娘先去忙农活,待会就来看好戏!偷男人的小浪蹄子,被人家老婆找上门了还嘴硬!”
李春华的话,没有人放在心上。
却被沈安宁迅速步捕捉到了重点。
她,‘偷男人’?
莫非是大院办公室里的那个女人和傅司琛有关系?
否则的话,李春华为什么会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
村长站在办公室的门口,他神色严峻的冲着沈安宁招招手,“这位是华光制衣厂,厂长家的千金,楚越,待会她问什么,你回答什么就是。”
楚越?
华光制衣厂她知道,算是省内最大的制衣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