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琛盯着沈安宁的动作,只觉得有些似曾相识……
她先用刮刀将鱼身上的鱼鳞刮掉,随即又有序不紊的用剪刀剪开鱼腹,抠除鱼鳃,再将鱼放在案板上,用刀背猛力一拍。
不知道她用的是什么巧技,三下五除二的便将一条鱼完整的鱼脊剔除,上面还连带着大根的鱼刺。
“有什么我可以帮得上忙的?”
傅司琛意识到自己在这里显得有些多余。
但就这么让他回去休息,放任着沈安宁一个人在院里干活,他‘于心不忍’。
沈安宁能够瞧得出傅司琛的无奈及不安,她淡淡说道,“我自己可以处理,你回去休息吧。”
“你不是说待会要炸鱼,要不然我先替你去劈柴,或者烧水热锅?”
他总觉得自己应该要做些什么,才能踏实。
见状,沈安宁也没有矫情推诿。
她停顿了一下手中动作,瞥了眼远处地上散落的柴火,“要不,你先帮我把柴火搬去厨房吧?”
“好。”
傅司琛微蹙的剑眉,松懈开,他二话不说迈开腿便朝着柴火垛方向走去。
这点活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三下五除二便将厨房的土灶边上堆满,柴火摞的高高的,像个小山似的。
他又回来,有些尴尬的讪笑一声,“别的呢?”
别的?
沈安宁自己一个人干活习惯了,猛然之间身边多了一个‘帮手’着实让她感到有些不大习惯。
二人面面相觑之际——
傅司琛看着月光映照下那张恬静清秀的小脸,光洁无暇,嫩的像刚剥了壳的鸡蛋似的。
他是个糙汉子,平时能够接触到的女性除了母亲和妹妹之外便是单位的那些女同志。
她们平时需要训练站在烈日下。
记忆中,大家的皮肤大差不差。
一度恍惚让他看入了神……
沈安宁干咳一声,脸上掠过一抹绯色,“那你帮我给这些先洗洗,待会稍微晾一下,这样好下油锅。”
“我……我这就去。”
傅司琛迅速敛眸,磕磕巴巴的低声回答着。
他发觉到自己有些失态,也略显几分窘迫。
静谧的小院里就只剩下了他洗鱼肉的‘哗啦啦’水声。
傅司琛时不时的回眸看两眼沈安宁,见她干活认真起劲,剥鱼骨的动作几乎一气呵成。
一条鱼到了她的手上,像是一件艺术品般。
“我还是第一次见着有人这么处理鱼的。”
他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找着话题同沈安宁闲聊起来。
沈安宁停顿了一下手中动作,稍作一怔,她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前沁出的汗水,又道,“以前不敢杀鱼,有了年年,总想着孩子应该要营养均衡,就自己摸索了一套方法。”
听了沈安宁的话后,傅司琛这才意识到了什么。
他到了嘴边上的那一句对不起,呼之欲出。
却又想到自己打从来到了这边后,说的最多的便是对不起。
他自己都厌了。
“我学会了,鱼也洗好了,剩下的你交给我来就行。”
傅司琛这次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径直走向她的身边伸出手来,这便要从她手中接过刀具和剪刀。
沈安宁蓦地一回眸,那双丹眸中倒影出男人俊美不凡的颜脸。
他们两人近在咫尺间。
她甚至可以清晰地觉察到他那温热的气息。
以及,紧张仔细男人变得有些迟缓滚动的喉结变化。
大手不经意间触碰到她的手背上。
傅司琛动作一滞,他不敢再动。
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
往昔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沈安宁始终还记得多年前与他初见时候的场景。
那时的傅司琛眉眼间清秀未褪,五官远不及现在这般英朗。
几年部队的历练,更为他的气质平添了几分‘硬气’,而不似多年前那般,身上一股子文人雅客的书生气质。
胸膛也比之前更加宽广……
“我去准备鸡蛋液,等会就可以炸鱼了。”
沈安宁猛然站起身来快步朝着厨房走去。
她转过身去,企图以此掩藏方才心口那阵狂跳不止的心慌。
傅司琛学着她的样子开始着手操作起来。
他足够聪慧且记忆力惊人,只是收拾几条鱼也不算什么难事,很快便上了手。
被摘了鱼骨刺的鱼肉白嫩干净,一条条摞起来整齐有序的摆在盆子里。
待他做足了一切,这才发觉沈安宁正在厨房里张忙着别的。
几个瓷碗里,有些装的是一些‘草’叶子,有些是蛋液。
“这是做什么的?”
傅司琛狐疑问道。
对他,沈安宁也没有半分隐瞒,坦率直言,“鱼太多,我打算多做几个口味的,那是用来去除腥味的,剩下的一些作料要在炸鱼的时候放入。”
热油锅,鱼块丢进去的那一瞬,锅炉里响起了一阵‘滋滋啦啦’的响动。
香味儿四溢!
傅司琛以为这就已经结束了,才发觉,原来这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