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宁没法子同外人说孩子到底是怎么怀上的。
以至于,外人只要看到他们这孤儿寡母,先入为主代入的便是傅司琛怎么不作为,不配为人。
但……
实际上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远没有外面的人看到的那么简单。
也更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够随便说得清楚的。
“阿姨你放心好了,我心里有数,我不会让自己吃亏的,怒急伤肝,您最近不是还经常熬夜又是去舞厅又是打牌,这么着可对您的身体不好,不要因为这些事情生气了,犯不着。”
她一边柔声细语的说着,一边抬起手来轻抚着苏太太的后背。
苏太太看着这么好的沈安宁,心里更加不是滋味儿。
甭管苏毅那混小子和宁宁俩人能不能成,这件事抛开另论,当下至为关键的就是宁宁不能够再被那个狼心狗肺的男人欺负了!
下午五点半。
中西医院的手术室长廊上站着一群人。
傅司琛神情凝重的坐在椅子上,他安静的盯着那扇紧闭着的门。
就连平时人前总是叽叽喳喳的傅媛媛今天也变得安静了不少,她时不时的用纸巾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所有人都吊着一口气。
直到手术室的灯光从红色转变为绿色,主治医生从里面出来的那一刹——
悬在傅司琛心口的那一块巨石此刻总算得以落下。
他疾步如飞般的快走上前去,一脸殷切的开口询问道,“医生,我父亲他怎么样?”
“傅总的手术十分的成功,人现在还尚且处在昏迷中,你们家属要过来签署一个协议!”
医生用袖子擦拭着额前豆大的汗珠子,一边说着快步朝着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傅太太和傅司琛一块去过去签署补充的协议。
都已经这个节骨眼上,谁还有心思仔细研究琢磨这上面的内容到底是什么……
签完字之后,傅太太便被傅司琛挽着手臂朝着病房的方向赶去。
路上,妇人神色凝重的抬眸朝着他的方向看去,“阿琛,妈有些话务必要趁着今天跟你讲清楚。”
“如果是关于沈安宁,那我们没有什么可聊的。”
傅司琛紧蹙着剑眉,脸上神情坚定,语气更是充斥着不容置喙!
闻言,傅太太被气的胳膊都在打颤发抖,“你,你是给你爸爸气病了还不算完,想给你妈我也气死吗?阿琛,悬崖勒马,回头是岸!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们家境什么样,你和那个村姑,你们两个人门楣悬殊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大家都在同一个国家,怎么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回眸冷脸看向一旁的母亲,只觉得母亲越发的不可理喻!
前些年,他读大学的时候,母亲不是还总说自己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可以带回家看看么?
那会着急着让自己找对象的是他们。
现在说门不当户不对的还是他们!
“你!”
傅太太也没想到儿子一如既往般的脾气倔强,说话仍是原先那般,恨不得一句话直接给人噎死!
“实话告诉你吧,在我的心里够格做我儿媳妇的人只有楚越一个,旁的咱们姑且不说,那个女人跟着你一块来到省城,你父亲病重我不相信她不知道,迄今为止她就连面都没露一下!就冲着这一点,我绝对不会同意她进门的!”
“她为什么要知道我爸生病?她既然都不知道,怎么来医院看望?妈,你是不是退休之后经常和陈姨她们待在一起待的了?”
傅司琛脸上冷峻的神色更浓了几分。
他看向母亲的眼神暗含深意。
方才那一番话,更是在暗喻着他妈是不是退休之后闲的,所以才喜欢没事找事做。
傅太太被傅司琛给气的心口作痛,她气急败坏的指着一旁的儿子,“你,你还真是要气死我才算痛快么?你以前什么时候用过这样的口气和我说过话?楚越果然说的没错!”
“她又跟你瞎说八道什么了?她的那张嘴说出的话有可信度么?”
傅司琛松开了挽着傅太太的胳膊,随即又掏出手机来,他幽幽说了一句,“爸也做完手术了,医院这边也不需要人陪护,我让司机送你和媛媛回去,我待在这里陪床就够了。”
“我……”
原本傅太太还想说些什么来着,但见着一旁的儿子就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般。
她晓得,现在傅司琛人还兴致冲冲的正沉浸在当爹的喜悦之中。
有些事情着急不得。
在司机上楼之前,她又想到了什么,上前一步。
她拽着傅司琛的胳膊,语重心长的开口对其劝谏道,“你是我儿子,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当妈的能坑骗你么?我知道你和那个女人也没有感情,你无非是觉得心中有愧,更还想给傅家的孩子领回来,这也不是没有法子的。”
“你同意我和安宁领证了?”
傅司琛的眼眸骤然一亮,他感到甚是不可思议的朝着母亲方向投递去目光。
哪曾想,傅太太白了他一眼,“我只接受我的孙子,我可没说过同意你和那个女人领证,更没说过妥协让她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