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阿姨,现在年年也不用去学校上学,他每天就是日常去医院检查一下,挂两瓶水。”
沈安宁轻描淡写的说着。
仿佛儿子这白血病就像是寻常的小痛小病似的。
她是故意说的这般轻松,不想让苏太太有心理压力。
实际上……
这些年来,她早就已经习惯了带着儿子医院里奔波,所有的一切流程都被她烂熟于心。
“我是这么想的,要是你能最近留下来最好不过,一边给我那个老朋友准备药膳,顺便带着年年住在这边好好养养身子,这两不耽搁,多好呀,反正你回去老家那边也没啥要紧事不是?”
苏太太说完这番话,又意识到了什么,赶忙补充一句,“你要有啥事需要回去乡下,我让苏毅开车送你不就好了嘛!那边也没有咱们省城方便嘛!”
沈安宁是想着,她毕竟受了苏家不少恩惠。
既然苏太太都已经说了,那位是她的朋友,也就意味着不能等同于寻常客人那般对待。
术后恢复……
她这里确实是有几道宫廷秘方。
据说当初慈禧太后大病一场,后来就是靠御膳房的这几道秘方在短时间内吊起了精气神。
最关键的还是养心护肝。
考虑这人是开颅手术,还需要再调理几味药材,万一要是压迫着脑神经的话,也有可能导致眼睛混沌,识人不清。
这个只是她先前根据方子上得出的经验,还并未实地辩证过。
大多都是沈安宁的一些推测而已。
“阿姨,这样吧,我明天去医院一趟,我要去看过人什么样,根据他的脉象来调整咱们的方子。”
沈安宁认真不苟的同苏太太说道。
得了她的话,苏太太乐呵的脸上绽开了一朵绚烂的大花,“还得是我们宁宁!你比苏毅这混小子强得多,阿姨身边能得到你这么一个得力助手,这指定是我这辈子行善积德来的福分!”
眼看着马上就到了十点半。
到了点,苏太太准时要出发‘上班’去了!
这些年来,不管风吹雨打,她始终‘如初’!
每天晚上都要去跳舞,十二点半准时去打牌……
要不然她这都快五十岁的年纪,身段依旧能够保持的这么好。
苏毅连连咂舌,忍不住开口低声吐槽一句,“妈,你但凡要是能把你跳舞的心思放在咱们酒店上,我现在也成富二代了!”
“你还不够富啊?”
沈安宁听了苏毅的话,禁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儿孙自有儿孙福,没有儿孙我享福,你懂个屁啊,老娘一把屎一把尿自己一个人给你拉扯大,这把年纪了不出去享受,难道等着我死了你在我的坟头上蹦迪啊?”
苏太太低了一记眼刀给苏毅,临走的时候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啊,自己多多努力吧!”
她的话,一语双关。
可不止是要让苏毅努力打拼事业那么简单。
还有……
跟沈安宁的事!
苏毅在苏太太走了之后,这才想到了什么,他一拍脑门,“我今天晚上接到了一个电话,说是当时和你父亲认识的一位旧工友!他家里在阳山住,我正打算要跟你说这事呢,这不是遇到银河大酒店的公子哥儿,给这件事忘了!”
“他是我爹的工友?”
沈安宁微蹙起了柳眉。
她忽而想到了方才从马戏团出来的时候,苏毅急匆匆的在门口接了个电话。
应当就是那会联系到他的。
只是,父亲什么时候还有了工友?
这一点着实让她百思不得其解,一个罪犯,迄今为止生不见人,活不见尸……
重重疑点摆在她的眼前,真相变得越发的扑朔迷离。
“我正找我那个叔叔打听,看看能不能联系到那位,等着有了消息,我第一时间就告诉你!”
苏毅瞥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意识到时间也不早了,便主动开口对她嘱咐道,“你早点休息,我妈不是还说要让你留在省城帮忙给我那个伯伯调整身体么?刚好,这几天我让人抓点紧,赶紧打听一下那人的下落,找到他,兴许就能找到你父亲的下落了。”
“嗯,谢谢你了,小苏总。”
沈安宁紧蹙着的柳眉,微微舒展开。
她亲自将苏毅送到了客房的门口。
她心里暗暗琢磨着,既然这样的话,倒是也行。
以前她并不大喜欢城市里的节奏和生活,如今,似乎住在这边也有好处。
沈安宁简单洗漱一番重新回到了卧室里躺下,她的手里紧紧地捏着那个红本子。
脑子里飞速运转着想着今天在医院时,那些隔壁床的家属们说的话。
军区医院的治疗条件更好。
但,前提是她要和傅司琛领证才行。
她很清楚,傅司琛这个人不错,越是如此她才越是难以痛下心来作出决定。
一旦他们两个人领了证,影响到的可是傅司琛的余生……
他和傅家的关系只会闹得更僵!
想着,她歪着头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
然而与此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