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傅司琛挽起了她的手臂大步流星的朝着一楼走去。
沈安宁全程一脸懵她左右环视一眼,疑惑不解的开口询问道,“我们这是做什么?”
“你的手臂受伤了,不处理伤口发炎溃烂怎么办?”
傅司琛淡淡说着,强行将她给送去了一楼的一间紧急治疗室内。
沈安宁摇摇头,带有几分局促紧张的说道,“不行的,万一要是年年待会出来没见着我,或者中途治疗的时候医生要叫家长怎么办?”
这些年她一直都是自己带孩子,早就已经习惯了。
对于这点小伤口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的。
哪曾想,傅司琛却果断的对其应答道,“你不用操心这些,当务之急应该是好好包扎你的伤口,我上楼去。”
“不行,待会等着年年出来之后我再去也不迟。”
她拔腿就要走。
眼瞧着眼前这般阵仗……
“你怎么比孩子还不听话?”
无可奈何之下,傅司琛只能挽着她的手一块来到了医生的面前。
沈安宁第一次被人十指相扣……
她内心掀起了万千涟漪!
大脑此时此刻也是一片空白,身上更是阵阵酥酥麻麻的感觉,像是过电一般。
这种感觉对她来说,既新奇,又让她感到有些不大舒服。
“你爱人手臂上的伤口不算太深,应该不会留下疤痕的,不过,最近还是洗澡的时候多多注意一下,尽量不要碰到水。”
医生耐着性子开口同沈安宁嘱咐道,他又讪笑一声,“你们这年轻小两口就是不一样,如胶似漆的,小姑娘啊,知足吧,你要知道我们这帮老男人上了岁数,可没这耐心对自己老婆的、”
这话……
沈安宁听着脸颊两侧一团绯色。
她支支吾吾的嗯了一声,也不知道该此时应答什么好。
见着沈安宁手臂包扎之后袖子不好放下来,傅司琛便亲自伸出手来帮她放下衣裳袖子,且又耐着性子对她劝说道,“这才不到五分钟,就算是再快也不会这么快,你就安心好了,我刚才带你下楼的时候也告诉了护士,如果要是有急事,就来楼下的急诊科。”
“谢、谢谢。”
沈安宁眼眸闪烁,她内心感动,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表达的好。
千言万语,到了最后全部都汇总成了简短的两个字。
谢谢。
“你和我之间还需要说谢谢么?要说谢谢的人也应该是我才对,这些年我对孩子的照顾缺失……如果不是今天我亲眼目睹,我也无法想象这些年来你带着年年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没关系的,以后有我在,你可以放心倚靠着我,可以吗?”
他的声音温润清朗,一句一顿说的情真意切。
沈安宁泪眼朦胧,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自己不是一个容易感性的人,却在傅司琛的面前变得有些迷失自我了。
说实话,她十分不喜欢现下这般感受。
她长吁一口气,将还没落下的眼泪给硬生生的憋了回去,又讪笑着说道,“怎么会辛苦呢,年年那么乖顺听话,其实我们这些年也没有你说的过的那么惨。”
原本,沈安宁想着趁着今天晚上就给所有事情原委和傅司琛解释一遍。
甚至包括她在省城这边遇到苏太太和苏家一起做药膳的事情……
架不住,他们两个人刚上楼,医生那边便出了病危通知书。
“你们家属也应该先有个心理准备,虽说这病危通知书也只是例行公事而已,但,年年他现在的状况很不好,不过不用担心,我们现在已经给省外的几个专家联系过了,人就在来的路上。”
王主任有序不紊的开口和沈安宁解释着。
尽管他再怎么劝说安慰……
对于沈安宁来说都是无济于事,儿子对她而言就是一块心头肉。
沈安宁一番整理情绪,可她还是无法做到在病危通知书上签字,她的手一直都在打颤发抖……
见状,傅司琛抬起了大手轻轻地搭在她的肩膀上,对其安抚着,“没事的,宁宁,你先坐在那边休息,签字的事情就交给我,让我来。”
沈安宁的身子也一个劲的发颤!
如果要是年年出了事,那也就意味着往后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至亲至爱都没有了!
难道老天爷真的就这么残忍吗?
先前苏毅告诉她,父亲有可能发生矿难早在十几年前的时候就已经丧命在矿场里,现在年年又被医院这边下达了病危通知书。
她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安宁的肩膀抖动的厉害,这一点也被傅司琛捕捉在视线之内。
他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搭在了沈安宁的肩膀上,随即又淡淡笑着,故作轻松的和沈安宁说道,“我父亲之前的时候也被医院下达了病危通知书,你放心,就像是年年的主治医生说的那样,其实只是让我们签署一份免责协议而已,不至于那么糟糕。”
现下沈安宁满脑子都是年年。
她并没有仔细回味方才傅司琛说的话,故而也就忽视掉了傅司琛说他父亲病危的事情。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