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眼婆娑的傅媛媛看到张万全朝着自己方向走来。
他半蹲在傅媛媛的身侧,叹息一声,幽幽说道,“怎么哭成这样,回家去吧,你爸他,已经回去了。”
张万全告诉傅媛媛,傅祁的状况恢复不错,清醒过来之后意识也清晰许多,能够正常说话交流。
因为先前严母有过癫狂的举动……
傅太太被那个女人给吓得不轻,连夜让人先给傅祁送回家里休养。
医生说只要度过了危险期,慢慢调养身体就好。
听着这话,傅媛媛哭嚎的更大声了,“洁姐就是沈安宁,她,她现在昏迷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还能不能醒过来,我爸爸就算是回家,又能怎样。”
是了。
沈安宁现在还在昏迷中,能不能做手术清理头部的淤血都难说。
想让她继续帮傅祁调理身体,无异于天方夜谭。
但一旁的张万全还是耐着性子对她一番安慰,“什么事情都要往好处想,不要想的那么极端,先回去吧。”
他的出现是为了负责保护傅媛媛的人身安危。
毕竟,虽然严母被抓起来了不假,可谁能保证严家还会不会出现发疯的人。
时隔两日。
医生说沈安宁暂时生命体征正常,没有生命危险。
但是手术的事情还是不能安排,需要请外省的专家来帮她做手术。
夜半时分,一抹熟悉的身影半蹲在她的床前。
苏毅紧紧地攥着沈安宁的手腕,“你说你怎么就那么蠢,你到底是知道傅媛媛是他的妹妹,还是不知道?不管怎样,那些人有你自己的生命安危要紧嘛?你为什么要扑上去?”
他的一番真情流露。
沈安宁并未听到。
反倒是被门外的男人尽收耳畔。
吱呀一声,木门被人一手推开。
傅司琛拎着手中行囊,他出现在病房门口。
当苏毅看到他的那一瞬,先是震惊,随即又低声说道,“你都知道了?”
“嗯。”
傅司琛放下手里的东西,他漫步径直朝着沈安宁的身边走去。
他先是慢条斯理的帮她将被褥盖好,又拿出了清洁工具,柔软的纱布帮她擦拭着干涸的嘴角。
医生说现在沈安宁不能吃喝东西,平时日常只能家属用棉棒给她的嘴唇沾点水。
他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动作一气呵成。
甚至全程都和苏毅没有交流。
过了许久,傅司琛这才侧目回眸看向苏毅,“你不需要回去酒店吗?这么晚了?”
“嗯,有我妈呢。”
苏毅继续坐在沈安宁的病床前,像个木头人似的守着。
傅司琛放下了洗脸盆,又径直朝着他的方向走去,“那,年年呢?”
他知道年年在苏家,只是,在他回来的时候就已经事先通知了傅媛媛让家里人去接孩子。
苏太太却说,傅家现在不安全,就像是埋着一颗随时都会爆炸的炸弹。
年年回去万一要是这次发生的事情再度重演,那只是一个几岁大的孩子,他能自保吗?
她用着这样的借口措辞,将孩子留在自己身边。
苏太太也有自己的私心不假。
用这样的方式,无异于是在向傅家宣布。
他们不承认年年这个孙子,她认!
哪怕年年和苏毅没有丝毫的血缘关系又能如何?
同样的……
她待沈安宁也是如此。
除此之外,更多的是她对年年还有沈安宁现在处境的担忧。
因为不知道傅家怎么盘算的,究竟是要接纳沈安宁过门,亦或者去母留子,都不好说。
豪门深似海!
那些人,她应酬了这么多年,早就将他们一个个给看的透透的。
全部都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尤其是苏太太在从张彩凤那听说,之前在沈安宁怀孕的时候,傅家人上门闹过一次。
当初还在十里八乡的宣传,说沈安宁不要脸,为了能够攀附上傅家,甚至不惜灌醉了傅司琛发生那种事。
任何人都不相信沈安宁。
可苏太太对她百分百的信任!
“那现在我回来了,孩子交给我来照顾吧,毕竟,我是他爸爸。”
傅司琛神情凝重的看着苏毅。
他们两人之间的氛围,逐渐有了些许微妙的变化。
从小到大,他们从未因为任何事情红过脸。
甚至在当初苏毅赚了第一桶金,傅司琛可以做到毫无保留全部分红都给他。
现如今……
苏毅勾唇狡黠一笑,“那怎么能行呢,宁宁来找你妹妹之前,她亲手把孩子给了我,我现在要是给年年送到你们傅家,不合适。”
“那能有什么不合适,我儿子跟着你,才是不合适。”
傅司琛紧蹙着剑眉,幽幽说道。
“什么叫你儿子,年年和沈安宁跟着你,没名没分的,法律承认不?我既然临时当了年年的监护人,我就要尽到我的法律义务啊。”
苏毅俩手一摊,对他做出一副你奈我何的架势。
“我是不想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