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凯正急呢,兜里的电话响了。
电话刚接通,言墨气急败坏的声音传了过来,“你个小崽子,跑哪儿去了?”
言凯耸拉着嘴角,“我在屈哥家楼下呢。”
言墨顿时换了语气,“想办法住进他家去。”
言凯撇撇嘴,说的容易,蹬蹬瞪朝屈建华跑去,赶在电梯合上之前进了电梯。
屈建华神色不善的盯着言凯,言凯立即扬着手机,“我哥让你接电话。”
出了电梯,言凯将电话递到屈建华耳边,只听他冷然的声音在黑漆漆的走廊响起,“过来接他回去。否则,你明天会在婚礼现场醒来。”
这厢言墨,不敢吭一声。
恰巧这时,怀里的李小萌醒了,乌黑的眸子染了层水雾,在黑夜中格外亮,了一句,“到了?”
屈建华应了一声,语气柔和,刚刚的冷然顷刻间消失殆尽。
言凯顿时甜甜的唤道,“姐姐,我今晚能不能睡这里啊?”
话落,回应他的,是冰冷无情的铁门和巨大的关门声。
李小萌脑子完全清醒,看向门处,“这样做不太好吧。”
屈建华抱着李小萌在沙发上坐下,闻言嗤道,“不用管他。”
见李小萌唇动了动,屈建华淡淡解释,“待会儿他哥会来接他。”
继而语气放柔和了些,“乖,什么都不要说,先去洗个澡。”
李小萌点点头,从他身上下来,往浴室走去。
李小萌一走,斜靠在沙发上的屈建华,放松了全身的神经,抬手揉着眉心,细细理着整件事情的头绪。
他不过是跟几个朋友探讨商业上的问题,才出去了那么一会儿,李小萌就出了事。
他不敢想象,要是他晚来一步?亦或者,没有那么凑巧在同一间酒吧?又或者,言凯去洗手间没去
二楼晃荡一圈,没有拿回那份文件,现在又会是怎样一副情形。
想想,都有些后怕。
临走前,他没漏看,朋友们诧异的眼神,因为他们看惯了他,处事不惊的行事作风,却在那一刻被打破。
他好似疯了一般丧失理智,疯狂的挥舞着拳头,恨不得将手下的人碎尸万段。
他捧在手心里的人,怎么能容忍别人亵渎。
李小萌从浴室出来时,屈建华半合着眼靠在沙发上,眉目阴沉的厉害,屋内满室的烟味,凝神细看,只见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
在屈建华身边坐下,李小萌咬着唇,拽了拽他的衣服。
几乎是李小萌坐下的瞬间,屈建华已经睁开眼睛,只是没看她,此刻微微侧头,沉的可怕的眸子定定凝着李小萌,见她额角有些许的淤青,眯了眯眼。
“我没事。”李小萌缓缓开口,许是之前哭过的缘故,嗓音有些沙哑。
隔着两层薄薄的布料,李小萌能清楚感受到,那急剧加快的心跳,过了许久才渐渐平复下来。
屈建华缓缓松开李小萌,淡声,“去睡吧。”
李小萌抿着唇,大眼镜瞪着他,末了开口,“建华,谢谢你。”顿了顿,低下头去,“对不起。”
她无法想象,倘若屈建华没及时赶到,倘若她真的被向强毁了清白,此刻的她,又会是什么样?
崩溃?亦或者选择死?
庆幸的是,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没有人明白,在看到屈建华到来的那一刻,她内心狂奔的喜悦,跟向强一直周旋,内心却无助惶恐,多么祈盼着有一个人能来救她。
就在她绝望时,他赶到了,一直强忍的眼泪不受控制的喷涌而出,抓住他,就好像抓住了唯一能救命的浮萍。
她不知道,屈建华是
怎么知道她在包厢备受欺辱,但她知道,屈建华为了救她肯定付出了什么。
临走前,她没忽略,跟随屈建华一块儿来的几个人,一看,就是上流社会家的人。
屈建华揉了揉李小萌有些湿漉漉的发丝,眉眼间染上丝笑意,“你没事就好,别的都不重要,也不必说。”
李小萌眼眶顿时酸的厉害,劫后余生本应该高兴,可她却有种想哭的冲动,猛地抬手捂住脸。
她做傻事,屈建华不但没有不生气,反而选择了包容。
见李小萌哭了,屈建华深沉的瞳眸闪过一丝无措,拨开李小萌挡在眼前的手,替她擦掉眼泪。许是从没这样做过,动作生疏而笨拙。
被刮疼了,李小萌打开他的手,胡乱抹了两把,蹬蹬瞪往房间走去,到了次卧门口,似乎想到了什么转了个身,进了主卧。
见房门合上,屈建华收回视线,看着空落落的手,指尖还残留着泪痕,带着逼人的烫意。
许久,垂下手,嘴角溢出丝笑意,抬脚往浴室走去。
言凯揉了揉被撞疼的鼻子,锤了半天的门丝毫不见有要开的迹象,懊恼的蹲了下去,电话此时却有声音传来。
“没进去?”
“嗯。”言凯闷闷的应了一声。
言墨顿时恨铁不成钢,喋喋不休的教训着,“你让我说你什么好?这么点事都搞不定,进他家就那么难?”
被挡在门外,言凯心情本来就不爽,又被自家哥哥一顿训,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