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王大婚,地府盛世,十里红妆,万里庆贺。
今日,便是地府十八殿五殿阎罗王的盛世大婚,酆都城内张扬一片,红绸丝带,大红灯笼高挂一片,实属百年佳事。
月挲坐在房内,一袭大红喜袍,金丝镶边,珠钗挽发,端得是亭亭玉立,她坐在梳妆镜前,细细描眉,镜中那经过修饰的美貌堪比绝色,碧落,一双细眉如柳枝,精致婉约。
手沾唇脂,慢慢的抹上樱唇,一抹妖艳的红色提亮了容貌,妖艳如盛开在黑色中的昙花,昙花一现,夺人眼球。
月挲满意的端详着镜子中的自己,而后起身,零零丁丁的声音是挂在喜袍上的白粒珍珠,清脆碰撞,扶摇直步,一双绣着牡丹花的绣花鞋伸了出来,走至沈月面前。
“我这般,好看吗?”月挲轻柔的问。
瞧见面前绝世无双的月挲,沈月只觉一阵陌生感扑鼻而来,她恍惚了一下,实在不敢相信,月挲即将要嫁给大人,成为这阎王府的女主人。
“好看。很漂亮。”沈月呆呆的说。
月挲笑了笑,满意的转了转身子,身上喜袍为之旋转一圈,漾出一个花纹。
“今日便是我的大喜之日,我很开心呢。”
沈月心底涌出一阵不适,总觉得这样的月挲和大人站在一起很违和,但是怎么个违和法又说不出来。
“是吗?额,呵呵。”沈月不冷不热的接嘴。
月挲知道沈月的异常,但是这又如何?只要她能嫁给炎罗,那么其他的都可以不理会,反正他们怎么想都不会改变这个事实。
另一头,炎罗皱着眉头,一身黑衣,而床上躺着一袭红袍马褂,一道人影挡在床前,阻碍了他的动作。
炎罗感觉到头似乎有些疼,他略含无奈的对着毕城说道:“你究竟欲要作甚?”
毕城就这么立在床前,守着那一套红袍马褂,不甘不愿的说道:“我是希望你考虑清楚。”
“胡闹。”
“你且当我是胡闹吧,那你你又是怎样?同为胡闹,你这样比我严重得多,这样的大婚一旦举行了,那么一切都将无法挽回了,你可知?”
“我不能辜负月儿。我欠她太多。”
“那么阴薄上的名字呢?”
炎罗无言,这是他一直逃避的问题。
“这一场婚礼根本就是个笑话,不,是一场闹剧,你说你欠她太多,那么阴薄上的名字怎么说?一夫二妻?你倒是好算盘。”
“我与她早已无关系。”
“那么你就划掉啊,这样算个什么事?”
毕城恨铁不成钢,那夏梵还在他落脚处躺着呢,他毕城实在是看不过眼了,他能感觉得到,他的好友炎罗根本就是余情未消还不自知。
“也罢,是我一时疏忽了,那么我便现在划去。”
话落,炎罗转身欲要前往书房,毕城傻眼,他可不是希望这样的发展!立刻跳上前阻止道:“胡闹!”
“毕城。你究竟为谁打抱不平。”
冰冷的话语直截了当的岔开了毕城的笑脸,他收了表情,面色沉稳。
也对,他这般作为是为了什么?毕城撇了撇头,他虽随性而行,但从未如此违逆过炎罗,以往他插诨打岔,但从不阻止过他的决定,而今是怎么了?
脑子里一闪而过夏梵的身影,脆弱又坚定,狼狈又倔强,那副样子给谁看呢?会心疼她的人现在已经即将迎娶他人,如果连最后的希望都被剥夺了,她会死了的吧。
“炎罗,你听着。”
毕城上前一步,直视炎罗,道:“对,我以前曾经不看好你与那活人女子,觉着等你的封印彻底散了,那么你便会记起前世的记忆,前世的情人,那样的结果于她而言是伤害。”
“但现在,我更看不起你。”
“但你的封印尚未完全解除,我不知这中间出现了何种差错,亦或者是你回想起了什么,但现在,你的表现令我不得不猜想,前世与现在,你真的做好了抉择吗?”
毕城的话落,引起了一片沉默。
炎罗收回前往书房的脚步,而是错身从毕城身边走过,拿起了床上的红袍马褂,道:“早已是定局。”
毕城突然间涌上了一抹悲哀,不是为了谁,而是他自己,曾经,他似乎也做过这样的事。
“行吧,那我退下了。祝你,新婚愉快。”
话落,毕城消失了身影。
房内,炎罗慢慢解开衣服的扣子。
当夏梵苏醒的时候,全身动弹不得,一条黑色的绳索捆绑着,她试图挣扎了一番无果。
这条绳索带着灵力,捆绑生魂不在话下。
夏梵低下了头,发丝盖住了她的表情。一股愤怒油然而生。
阻止她?不,谁都无法阻止她!
双眼募的泛起了血红,血红翻涌,一点点弥漫,夏梵的四肢渐渐紧绷。
挣开啊,给我挣开!魂木,必须拿到魂木!无论是谁都不可以阻止!!!
“碰。”绳索被生生的炸裂。
而夏梵的身上多了几道被勒紧魂魄里的黑色痕迹,她毫不在乎,起身下床,赤脚踩在了地上,这一间房空无一人,毕城和萧何皆不在,夏梵茫然的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