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玄的手有一丝颤抖,他从未想过那阎罗王竟真的没有一丝动容之色,那么他的计划都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罢了!他不服!
魏梵静静的看着炎罗,心如刀割,却又感觉到一阵奇异的平静。
全场寂静一片,都在静候着炎罗的举动,究竟是就此认输让出殿王之首的位置,还是不管不顾直取夺位。
“炎罗,你这般态度可是不管这活人的性命了?”蒋玄阴恻恻的说着,“她是生魂状态,若是受到损伤,也是活不成了!”
炎罗依然站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蒋玄咬牙,一手提着魏梵,一手握着大刀,直直的朝着炎罗冲过去,那架势分明就是将魏梵当作盾牌一般护在身前,终于,炎罗动了。
只见一直站立着的炎罗,生生的退后了,在面对蒋玄的进攻时,第一次退后了。
蒋玄大喜,更是抓紧了魏梵,令后者连一丝动弹的念头都生不起来,一招一式之间,炎罗连连后退,就连那手执长枪也不过是抵挡蒋玄的攻击罢了。
若说刚刚还是炎罗碾压着蒋玄,那么现在的情况就是相反了!二者原本的实力差距没有那么大,一旦当炎罗束手束脚的时候,那蒋玄可是不会放过任何机会的,有好几次的机会炎罗都险些被那柄大刀给划破。
魏梵的心情很复杂,在快速交手的时候,她被蒋玄提在手中,近距离对上了炎罗好几次,那双清冷的眸子里分明没有她的影子,但他的态度却表现了,他,是不愿伤她的……
此时此刻,魏梵生出了一丝压抑不住的喜悦,哪怕这喜悦何其悲哀。
一番交手后,二者再次对立站着,而这时蒋玄已经不在害怕了,刚刚那一轮试探已经足够令他知道,这手中的生魂对阎罗王来说还是有用的,只要他被束缚住了手脚,凭他的实力,那么他一定有一会反败为胜!到时候,那个位置便是他的了!
对于炎罗的态度,蒋玄自是不屑的,只要夺得了那至高的地位,还有什么得不到?活人死人,阴魂冤鬼,想要多少便有多少!又何须执着于一个!看来当真是那白君还没有把他的七情六欲给断绝了!不过这正好给了他空子!休要怪他不客气了。
观战的殿王们心中的叹息惋惜不断,为这阎罗王而叹息,同样的,在他们心中殿王的位置才是第一,其余什么的都是其次,这阎罗王居然为了个生魂这般退让是他们想不到的,但同样的,心中升起了一抹不屑。
最为欣慰的大概就是毕城了,他嘴角挂着笑意,没人知道刚刚那魏梵被释迦夜一把提起扔向了空中的时候,他第一个反应就是要冲过去将她抢过来,却被身旁的灵冰给阻止了。
毕城还记得灵冰当时的脸色阴沉得可怕,用凶狠的语气说出了一句话:殿王之争,其余殿王不可插手,违者必诛。
这句话愣是把毕城的着急给吹散了,凭的出了一身冷汗,那一条律令是地藏颁布的,在两个殿王争斗的时候其余的殿王只能旁观,不可参与,唯有结束后才准许。
若不是灵冰的阻拦,他就会违反律令了,但同时他对魏梵的生命安危担心起来,毕城绝不会承认,在那一刻他是害怕魏梵死了之后炎罗的表情会是如何。
但好在,炎罗没有伤害魏梵。
哪怕被灵冰取笑了一番,毕城还是觉得心情不错,这在灵冰的眼里就成了碍眼至极,这般在意那个生魂吗?真是不爽至极,灵冰的眼神暗沉下去。在另一头,释迦夜的表情一直沉着,没有人看到的地方,他的手紧紧握成拳。
战斗从来都不会是完全确保,即使是炎罗没有主动伤害魏梵,但在两个殿王交手的时候魏梵不可避免的添了几道伤痕,不会流血,但是伤痕会变黑,因为是生魂,她的疼痛感还在,但这一点疼痛对于魏梵来说,根本无足挂齿,她只是看着炎罗,眼神没有移开过。
一身白衣,墨发如丝,清冷的气质,手执一柄长枪,红缨彩带飘扬,这一刻,魏梵想起了莫尘逸。
千年前,他也是这般模样,这般不容他人小瞧了去,而她,却沦为阶下囚。
魏梵咬牙,成为挡箭牌,成为阻碍的工具,她的内心涌上了屈辱感,哪怕沦为这样的地步,她也不愿成为一个听从命令的玩偶!暗地里,聚集着能力。
试探过后,便是动真手了,这一次蒋玄没有流手,而是全力以赴着。
大刀划过,炎罗的衣袖被割开,身上出现了伤痕,没有了之前的好整以暇,唯独不变的是,他脸上的神色还是那般淡然,冷漠。
蒋玄反转了局势,乘胜追击,眼睛里欲胜的战火汹涌燃烧,他唯一剩下的念头就是打败他!打败他之后殿王之首就是你的了!将他打落下去!让他尝试屈辱!尝试失败!
战况一触即发,全副身心投入在战斗中的蒋玄理所当然的有所忽视了手中的东西,那抓着魏梵的手在慢慢放松了些,魏梵并不是完全听话的一动不动,好几次她都尽力的扭转了角度,好叫炎罗少费些心思护她,无论现在的炎罗有多不正常,但魏梵的心里还是不可避免的相信着。
相信着这个男人在一千年前未曾伤过她,那么而今也还在护她。
这样的相信没有缘由,没有起意,哪怕他们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