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病是从一个人为首开始蔓延的。
先是不适,后起白斑,长白毛,随之那一片的皮肤溃烂,奇痒无比。这根本就不是普通的疾病,这是尸毒,还不是一般的尸毒。
能要了那么多人的尸毒又岂会简单?
老村长领着魏梵将所有患病村民的家里都走了一趟,他倒没有担心会不会传染。
事实证明,这种怪病发病时没有常理,哪怕没有靠近过病人的健康村民也会染上。同样的,贴心照顾的人也不怎么会染上。
套用老村长的话,这病跟长了脚似得!
长没长脚魏梵不知道,她只是细细的观察了一番那这个病人,在老村长殷切的目光下,开口道:“尸毒可解。”
老村长脸上一喜,就要跪下来磕头了,魏梵又接了一句:“但会反复。”
“魏姑娘啊,你,你这是啥意思?”老村长紧张的问道。
魏梵道:“你把他们发病前去的地方,做了什么事,都一一记录下来。”
“这……”
“准备糯米,公鸡血,量大,放进大锅里,熬制稀烂,每个人喂下去一碗。”
老村长连忙让自家儿子记录下来。
“每天三顿,除此之外什么都不能吃。”魏梵补充道。
确定记好了之后老村长问道:“魏姑娘,这病要的根源……”
魏梵好笑的回了一句:“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
老村长登时老脸一红,愧疚不已,他这村长当得可真失败!竟从未想过去调查怪病来源,只会一味的找人帮忙,实在是丢脸啊!
“那魏姑娘可愿意在这多留几天?”老村长弱弱的问。
这话问的意思在清楚不过了,魏梵顺着他的意说道:“我会留在这里,直至解决完这件事。”
老村长高兴坏了,连连道谢,当下让几个人麻溜的将情况调查出来,并且紧急的安排了住处和吃食给这魏姑娘,并谨遵吩咐不来打扰。
当晚,魏梵用过了饭食之后,便拿出了挂在脖子上的血丝玉,细细抚摸。
她是一个孤儿,被亲人抛在了乱葬岗,身上只有一张记有姓名的纸条,以及一块血丝玉。
乱葬岗多的是野兽,若不是那个路过的老道士见她可怜,养大了她,恐怕她早已被吃了。
老道士一生没有娶亲,自然没有孩子,便把她当亲闺女养大。
年龄见长,那个老道士发现她命格不凡,通天眼,说鬼话,这可把老道士吓坏了,几番出去打听之下,心中有了一个猜想,这恐怕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天生鬼言媒,最为神秘的一脉。
在这么个年代,真不知该说幸还是不幸,在没有能力自保的情况下,这么个体质容易引来杀身之祸。
老道士打定了注意,不常出山,就这么带着魏梵在深山老林里生活了好多年,亲身传授自己所有的技艺。直至他重病缠身,被厉鬼夺命。
也是可笑,与鬼物打交道的老道士最终却被鬼物夺取了生命。而那一天她正巧在外头摘果子,连最后一眼也未能见到。
行走在阴阳两间的人,都注定不得善终。
想到此处,魏梵猛的握紧了手中的血丝玉,老道士的惨死成了刺激她的一把火,在这个世界,弱肉强食,没有实力自保就会沦为阶下囚,砧上肉。
她第一次生出了感谢之心,感谢自己的天生体质,她开始苦练能力,自己摸索,认真翻看了老道士留下的书籍,几年过去了,她终于决定走出了那座山。
说来也是不怕笑话,刚出山她身无分文,过久了自给自足的生活,倒真是第一次为了钱财产生了一抹忧虑。
途中遇到了几次鬼物作祟,都完美的解决了,也获得了不少他人的感谢和馈赠。飘荡了许久,正巧感觉到这个方向有异常,便过来看看。
魏梵觉着,她找到了商机。
又能赚取食物,又能锻炼自己。她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的想法很粗俗,毕竟她还不是神仙,还需要吃饭。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玉不琢不成器,刀不磨不成型,最快增长实力的办法,就是实战。加上,她痛恨作祟的鬼物。
在魏梵陷入沉思的时候,桌子上的蜡烛被啪的一下吹灭了,房内瞪时变成漆黑一片。
魏梵坐在凳子上没有动弹,眼神放在了那唯一的一扇窗子上,透过窗纱,有一道人影立在外头。
“你又来了。”
魏梵的眼神柔和了一下。
这一个人影不是鬼物。因为有轻微的呼吸声。根据身形那是一个挺拔的男人。但他是谁,是什么人,她都不知道。可她知道,这个人影不会伤害她。
自从她出山后,这个人影便会时不时出现,有时隔了很久,有时却每晚都会在黑暗的角落。
但每一次都隐藏得极好,总是出现在深夜里,静静地站在很远的地方,注视她,不打扰她一分一毫。
魏梵知道,这个人影用上了法术迷惑了自己的脸,他不想被她看见脸,那么魏梵也不会强求,她只当不知道。
哪怕隐去了脸,但那双灼灼其华的眼睛是怎么也隐不住的。被注视着的魏梵深切的感受到了,里头的灼热和温柔。
她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