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惜激动得一蹦一跳,高兴得几乎要飞上天,空闲的小手挥舞着比划着,糯糯地给穆黎介绍着她的玩伴儿金毛犬,“妈妈,你知道它叫什么吗?”
“叫什么?”穆黎陪着她一问一答,极具耐心地顺从她的心意。
“她叫花生。妈妈,你知道它是男的还是女的吗?”
“不知道,是男的还是女的?”
“它和我一样,还是个小姑娘呢。妈妈,你知道它多大了吗?”
穆黎微笑着摇头,“它多大了?”
小姑娘伸出嫩嫩的两个手指,露出整齐的小白牙说道:“它今年两岁了。我让爸爸给它买了好多玩具,有皮球,有骨头,它最听我的话了!妈妈,你把它放开,我表演给你看。”
刚走进庭院,小姑娘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在最亲切最渴望的妈妈面前展示才华,获得赞赏。
穆黎都顺着她,把金毛犬放开,花生一松开,就跑到蔺惜身边摇尾巴。
“妈妈,你看好了哦。”小姑娘摸着花生的脑袋,有模有样地冲穆黎眨了眨眼,随后小手一挥,命令道,“去捡球。”
花生得令,撒腿就跑,一溜烟没了影儿,不一会儿叼着一个红色的球跑回来。
“坐下!”
花生一屁股坐在草坪上,伸着舌-头,气喘吁吁的。
“把球放下。”小姑娘伸脚在地上点了点,花生把球放在她指定的位置。
“握手。”
“趴下!”
“左滚滚,右滚滚……”
傍晚夕阳的余晖穿过桂树落下来,照在蔺惜乌黑的头顶,晕出一层金色的光,她和花生在草坪上玩耍,无忧无虑。
那画面叫穆黎看得湿了眼眶,她不自主地抚上平坦的小腹,想起她那个可怜的孩子,如果它还活着,一定也像蔺惜这般天真快乐,想着想着,泪水无声地落下来。
“妈妈,你看它多听我的话呢!”蔺惜兴高采烈地回头欢呼。
穆黎回神,急忙抬手擦拭眼泪,可还是慢了。
蔺惜的纯真笑容定格在稚嫩的
小脸,犹豫着担忧着走到她跟前,小心翼翼地问:“妈妈,你怎么哭了?”
“没有,没有哭……”穆黎吸了吸鼻子,抿出一抹笑容,蹲下身与小姑娘平齐,摸着她柔顺的黑发,眼泪却又留下来,“妈妈开心,一转眼你都长这么大了。”
“开心不是要笑吗?”小姑娘抬起小手为她擦拭泪痕。
“笑,当然笑了。”穆黎努力地让自己笑。
花生咧着嘴,伸着粉色的舌-头,蹿到两人中间,左蹭蹭右蹭蹭,热情地舔了蔺惜一口。
小姑娘猝不及防,难能可贵的亲子时光被打扰,气得皱起了鼻子,哪知花生识趣得很,立马讨巧地卖弄起“武艺”来,这一下把两人彻底逗笑了。
当晚,蔺惜激动得睡不着,搬出了自己心爱的玩具和图书,像个小大人一样教穆黎怎么玩,反过角色来给穆黎讲故事,就连洗澡都不要家佣,睡觉更是粘着穆黎。
蔺瑾谦一宿未归,清晨穆黎醒来,睁眼便看到窝在身边的蔺惜睡得正熟,白皙的小脸蛋的,好似糯米团子,忍不住抬手轻抚。
如果躺在她身边的,是她的孩子,该有多好?
天色已经大亮,穆黎却贪恋被褥的温暖,六年来她基本没有睡好,这一夜格外安稳。
响起敲门声,家佣轻唤,“太太,早餐已经准备好了,小小姐吃过早餐该去幼儿园了。”
“妈妈,我可以不去幼儿园吗?”门外那头话音刚落,身边就传来糯糯的童音,穆黎低下头去看,只见蔺惜不知何时已睁开了幽黑的大眼,眸光清澈地看着她。
“睡饱了吗?”
小姑娘微微点头,却是撇嘴道:“可是我不想去幼儿园,我想跟妈妈在一起。”
说着,软绵绵的小身子像毛毛虫般往她怀里挤。
穆黎心软成一汪水,有些想无原则地纵容着这可爱的孩子。
可门外又传来叩门声,佣人的声音急促了起来,“太太,小小姐该起了,大少刚回来,一会儿要送小小姐去学校了。”
蔺瑾谦
回来了?穆黎立刻坐起身,她没忘记蔺瑾谦的叮嘱,也记得嫌疑人对她说的话,倘若真要从他处求证什么,必然是不能惹他生气的。
“妈妈?”蔺惜跟着坐了起来,小身子却是粘着她的。
穆黎掀被下床,俯身把蔺惜抱起来往里间浴室走,“小惜,你爸爸回来了,我们先去洗漱,一会儿他送你去幼儿园。”
蔺惜立刻泄了气,满是胶原蛋白的脸写满失望,“妈妈你会送我去幼儿园吗?”
穆黎脚步迟疑,复又微笑着回道:“妈妈先给你洗漱。”
洗漱完毕,穆黎先将蔺惜交给了佣人带下楼用早餐,自己拾掇了一番适才下楼。
她还在揣摩着,一会儿该怎么从蔺瑾谦那里探口风,然而刚到餐厅门口,就听到一记温柔的女声传来——
“喝点牛奶,小惜,喝完了我跟爸爸送你去幼儿园。”
是凌姝。
她不禁顿住步伐,这是两人共度一宿的节奏?若真是如此,蔺瑾谦这记耳光打得可真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