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易胜嗤声,难以置信地蹙起眉,“难道你打算再像上次那样,想办法将他从寿宴上喊出来,与你一同离开?”
“我会和他一同出席,从头到尾都是我和他一起。”
“大哥凭什么带你一起?”
“他会带我。”穆黎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坚定到让蔺易胜忍不住怀疑,是否她与蔺瑾谦之间有了别样的进展?
两人都没再说话,怀着各自的心事相对而坐。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蔺易胜决定离去,毕竟说再多都无法改变阿黎的想法,不如走着看,好过此刻的强求。
“阿胜……”穆黎看着他落寞的背影忍不住轻唤他的名。
蔺易胜怔住,背脊僵直。
“谢谢你为我做的,我怨过也恨过,但我知道一切都过去了,不管怎么样,都到此为止吧。”
蔺易胜闭上眼,深深呼出一口气,想说什么最终又什么都没说,奋力拉开门跨步而出。
然而,脚步尚未落稳就顿住了。
门口正对面,站着一个妆容精致、丹凤眼的女子,她穿着一身藕粉色包臀桃裙,暮秋季节,披了一件白色羊绒大衣,正一脸惊怒地直视着蔺易胜。
“诗宜……你怎么在这儿?”蔺易胜淡然地向前迈步,顺带把门关上。
可陶诗宜陡然向前,一把推开了玻璃门,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锐利的声响,一如她盛气凌人的气势。
“诗宜!”蔺易胜低吼。
陶诗宜不为所动,一脸愠怒地瞪着座椅里的穆黎。
穆黎就算再迟钝,听到蔺易胜喊出的名字也想明白了一切。
原来她就是陶诗宜,那日为蔺易胜庆生,蒋家少爷为之声讨不公的陶家小姐,昨天来倾诉的女人。
竟然会是她!
穆黎直视着她怒火灼烧的眼站起来,刹那间,一道身影扑到眼前,她来不及反应,一个响亮的耳光已落在脸颊。
“五年前既然离开了,为什么不老死国外?”陶诗宜冷声吼斥,声音比耳光响了好几倍。
尖锐的怒吼中,穆黎侧脸去看。
只见蔺易胜已进了屋,狠力握住陶诗宜打下耳光的手,双目喷火地瞪着她,“你撒什么疯?!”
陶诗宜紧握着拳,抿起唇与蔺易胜对视,怒瞪的丹凤眼渐渐蓄满了泪,却还是倔强地咬牙道:“这么些年来,你不与我联系
,即便回来了也迟迟不肯履行两家婚约,不就是因为她吗?”
蔺易胜不语,只是紧握着她的手腕不肯松开,仿佛怕一松手陶诗宜会再给穆黎一记耳光。
陶诗宜冷笑,睨了穆黎一眼,“和她私会见报,生日又带她出席,连蒋老太太的寿宴都不放过一起露面的机会,你处心积虑不就是想告诉我,我们之间没戏了么?”
“哼,你要真有能耐,就去跟蔺爷爷挑明说开,你要的是她,穆家私生女,穆黎。可你别忘了,她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那种有悖伦常的事情,你敢吗?”
蔺易胜浓眉紧蹙,双唇紧抿成一条直线,看得出他已隐忍到了极点。
两人对峙之间,门口已陆陆续续围满了人,工作室的人员以及来咨询的人。
几乎没有人不知道,站在这间屋子里争执的男女是蔺家继承人和陶家千金,容城内提起无人不称赞的男才女貌,珠联璧合。
可竟然在这里冲突起来了?还是因为别的女人,穆家私生女!
穆黎放下捂着被打脸颊的手,不愿插足其中,拿了包便要往外走,离开这乌烟瘴气的地方。
可她刚经过陶诗宜身旁,便被她抓住了胳膊。
“跑什么?敢做就要敢当,你想把胜从我身边抢回去,也要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陶诗宜侧着脸,扬着下颚,“还有一点,看来我该提醒提醒你,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大哥——”
“陶诗宜!”蔺易胜怒吼,试图喝止她。
可陶诗宜不以为然,睨了蔺易胜一眼,又道:“也别忘了,如今她还是你大——”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打下去,陶诗宜目瞪口呆,蔺易胜也怔住了。
穆黎挣脱了陶诗宜的手,毫不留情地打下这记耳光,淡漠地说道:“这耳光是还你的,清者自清,但不是能随意被你污蔑羞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