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这个荒野杀人案,回国之前我没有听过,但回国以后,我有幸在拜谷工作室任职,刚一去就接触到这个案件。没错,杀人案确实和我被绑有关。
”
“因为死者就是绑匪之一!两个绑匪在拿到赎金以后,因为分赃的问题发生了争执,导致其中一个失手将另一个打死!这一些,嫌犯死前都有具体交代!”
“警方在结案的时候,也公开说明,是两个嫌犯之间的起了冲突才发生了命案,但是由于证据不足,无法证明嫌犯所说的绑架是否存在,才没有下准确定论。”
她的逻辑清晰,言辞准确,条理清晰地罗列出一二三条答案,在场的人听得入神,浑然忘却到此蹲守的目的,就连举在穆黎嘴边的麦克风满满偏移降低都不自知。
回答完与刑侦案件有关的几点,穆黎稍作停顿,或许在外人看来,以上几个问题最为关键,也备受瞩目,毕竟牵涉到的除了绑架凶杀这样触犯道德法律的事情之外,还有可能牵扯到豪门之间的恩怨斗争。
但是,只有穆黎清楚,对于她而言,最是心头的那根刺,反而是与蔺惜有关的这个问题。
她拿了蔺惜的头发送去鉴定,此刻结果还没有出,但她已不在乎,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这一生就算残忍,无缘当母亲,她也会将蔺惜视作亲生。
即便不能陪伴在身,也会为她的平安成长,尽自己一份绵薄之力。
“第四——”穆黎再度启唇,心已决意。
“那是我们的女儿!”
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冻结凝固,众人皆是屏息,即便再有n多种假设,猜测过那个小女孩就是这两人的女儿,但是这一刻得到证明仍是难以消化!
等等——
有人反映了过来,露出讶异的神色,吃惊的目光在穆黎脸上掠过,瞧见她亦是同样的神色,甚至吃惊程度不亚于任何一个媒体人。
时间仿似倒流,刚刚的那个声音分明是——
众
人不约而同地转过身去,顺着穆黎直视的目光看去——
梨花溪的正门口,不知何时亮起了路灯,亮到发白的光线下,那个英气逼人的男子坐在轮椅中,腿上盖了一条藏蓝色的薄毛毯,腕上缠着一串小叶紫檀佛珠。
那佛珠在灯光下微微发亮,一看便知是长时间地摩挲使然。
而那个男人面色漠然,浓黑剑眉之下,一双黑亮的眼眸异常深邃,他薄唇紧抿,紧绷的轮廓似乎昭示着此刻他的沉重不悦。
那个声音便是来自他!
穆黎僵全身,声音被卡在了喉咙里,胸腔内有一股莫名的涌动在翻滚着,远远的,她凝望着他,看见他一贯冷漠的神态之中透着隐忍,看见他亦凝望着她。
“蔺家大少!”又人惊呼,接着便飞奔过去,将轮椅上的男人团团围住。
但他们不敢靠太近,自觉地空出了一个圈,留出足够的空间。
“蔺大少,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吗?”
“如果那个小女孩是你们的女儿,为什么穆小姐又说你们早在五年前就已离婚?”
“你知道绑架穆小姐的人是谁吗?”
……
问题一个接一个地问出,骚动的人群极端渴望得到答复,为这几日的守候画上终点。
然而轮椅之上的男人抿唇不语,身后罗赫推动轮椅,不曾出声招呼,却是径直地朝着人群围堵的墙而去。
在那群人墙之后,是穆黎孑然一身地站着,海风依旧吹,拂动她的黑发,一丝又一丝,从她眼前凌乱飘过。
众人不自觉地就跟随着轮椅移动,让出一条道路。
罗赫推着蔺瑾谦,缓慢却坚定地往穆黎走去。
人们又是屏息,静看正在发生的这一切,紧张地等待着他们开口的那一瞬。
他们又会说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