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在寰宇的变故,我心知人人都有猜测,也知道但凡接触过这个案件的人,都有嫌疑。”
“因此,今天我请瑾谦带我过来,当着爷爷和主位叔伯宗亲的面,给大家一个说法。”她态度恭敬谦和,言辞恰当,完美地化解了蔺瑾谦先前一
番言论所带来的僵局。
“关于选择尼古还是科梁作为最终的生产承包商,那一次股东大会我确实出席,并且明确地推选了科梁。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科梁的报价最接近。”
“那个时候,我只是站在一个股东的角度,如果能够用最低的成本,就能保证有更高的利润获取空间,我想,这个想法应该没有错才是。”
淡然稳静的女声在正厅里诉说着,同时众人被提醒起,她已是寰宇的一位股东,是蔺瑾谦转给她的股份。
“再者就是后期,合约迟迟签不下来时,我再一次去到寰宇,那时我去拜访的是作为总经理的六少,只是表达希望这件事尽快落实。”
“作为一位股东,我并没有插手,只是过问,我想,这一点权利我应该也是拥有才对。”
这一点听起来似是一番诚恳老实交代,对于自己在这次外包生产中所接触过的两次做出说明,但每一句话所潜藏的意思,都是作为股东的权利。
她并没有做错,更没有泄密。
“至于我为什么会成为嫌疑最大的人,我也清楚,是有心人借用蔺穆两家之间的种种渊源,试图挑唆离间。”
“然而,今天当着诸位宗亲的面,我穆黎敢说明心意,那就是我和穆德忠没有半点父女情分!曾经我把他当成父亲,事事听从于他,可惜他不把我当女儿。”
“我更不怕向各位叔伯宗亲说明,穆德忠利用我的母亲牵制我,即使这些年来,我独自在国外生活,和瑾谦早已是一对貌合神离的夫妻,他依然不许我提议离婚。”
“关于这一点,我想即便我不亲自说明,各位叔伯宗亲亦是心如明镜,再者,我想六少也是知道的。”穆黎坦荡磊落地讲述,此刻把注意力转移至蔺易胜身上。
所有人的目光也随之转移,落在蔺易胜那儿,他亦是面色坦然地坐着,与她平静对望。
如果这是一场有心人的挑拨离间,想要冲击他,又要扯下梨花溪,来个一箭双雕,那么他要应下这一场说明才是。
“六少知道穆德忠的心思。”穆黎又道出众人所不知的秘密,“在我回国不久后,穆德忠找过六少,因为我曾经帮助过六少,穆德忠就以此为由,希望六少能够帮助穆家。”
蔺易胜紧接着就应下一切,“确实是有过。”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静默地听着,是非黑白心中自有判断。
穆黎再度看向正位上的老太爷,“我之所以说这些,只是想证明一件事,那就是穆德忠只把我当成一颗棋子,我与他的父女之情早已断裂。”
如此,她又怎么可能落了那些猜测,去为穆家的落败报复?
话已有条有理地说到这儿,穆黎适时打住,倘若继续往下讲述,或许就该给出推测,可蔺瑾谦叮嘱过,此时不是引导风向的时机。
一时间正厅里鸦雀无声,纵然人人心里已经有了想法,在老太爷发话之前,都不会有人做声。
穆黎还站在蔺瑾谦身旁,平静地面向垂眸沉思的老太爷,等待着他的定夺。
片刻过去,蔺瑾谦忽而抬起手,牵过她交握在小腹前的一只,语气透着催促意味地问道:“阿黎已经把该说的说了,不知道爷爷怎么想?”
他的声音低沉冷清,像一把锐利尖刀刺破冰封的宁静。
蔺易胜最先循声看过去,却见那两只手十指交握在一起,一时间心口犹如被针刺破,冒出犹如星点大小的雪珠。
“哼……”一记冷哼从鼻腔发出,正位上的老太爷终于给了反应,却是道,“瑾谦,你可真是我蔺家的好子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