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他身边了。
……
夜幕早已降临,一整天的工作也早已结束,可舒莞就想独自紧紧地待在工作室,哪儿都不想去,更不想回那个多年来都不曾有过温度的家。
其实最近几天,她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是否该结束这一段
本就不该开始的婚姻?
交友讲求“道不同不相为谋”,是否婚姻也是如此?
这一切的思考源于那一晚,她分明是说中了一切,他不愿意承认,甚至为了隐瞒而那样激烈地亲吻她。
根本是前所未有。
舒莞自己也想不通,为什么从未有过的亲密,非但没有拉近两人距离,还让她在心中竖起了隔阂。
是源于归零的感情基础吗?
整整这一天,她都在反复地问自己这一个问题。
下班以后,工作室的人都走空了,舒莞独自待在办公室,面对着窗外发呆,从阳光普照,到夕阳西下,再到夜幕降临,她就那么静静地坐着,没有移动丝毫。
蓦地,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屏幕亮起,铃声随之唱响,舒莞依旧没有反应,直到那个铃声反复地响了三遍,她才终于移动了视线。
屏幕上所显示的是“杜笙”。
舒莞倾身接起电话,只说了一个“喂”字,那边就低笑着对她说:“师兄就要离开了,不打算来送一程吗?”
分明是调侃的语气,却让人轻易察觉到背后的心酸。
……
舒莞赶到大排档已经是半小时后,春末夏初的交替时节,气候变化突然,夜里经常下雨,因此大排档的生意不似夏日的好。
杜笙独自坐在边上的一桌,桌上已放了两个空瓶。
舒莞在另一边入座,看着空瓶问道:“喝了这么多,一会儿怎么回去?总不会知法犯法吧?”
杜笙端起酒杯,朝她举了起来,“所以这才把你喊了过来。”说罢,仰头悉数饮尽。
舒莞分明瞧见,在灯光的照射下,他眼角微浅的细纹之中,有几丝晶莹的光亮在闪烁。
可舒莞什么都没说,也拿起酒瓶,给自己面前的空杯子倒了满满一杯,二话不说端起来就是一饮而尽。
“哐——”杯子落在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双双不谋而合,喝下酒的两人不约而同地相视而笑。
“几年了?”杜笙问。
舒莞仰头想了想,“七年?”
杜笙一想,感慨地点头道:“还真是七年,难怪要说七年之痒。”
这一句七年之痒所指的又怎么会单单是婚姻?舒莞听得出,他是在说她与他的认识,到了第七个念头,她嫁给了别人隐婚,曾经在学校传的沸沸扬扬的一对儿,人生道路已各奔东西。
可舒莞并不想再和他去探讨这个话题,她又给两人的酒杯满上了酒,随意地问道:“电话里是在说笑吗?”
“说笑?”杜笙反倒是笑了,“你看我现在这落魄样,是在说笑吗?”
舒莞盯着他的眼,“是真的了?”
“查不出来,难不成还死赖在这里,自找没趣?”杜笙说得风轻云淡,脸上挂着的浅淡笑意,分明是苦涩,却又透着不屑,“我当初就不该到这个世家横生的容城来,整个城市的经济、发展都和他们息息相关,你说要怎么办?”
“上头压着吗?”
“上头就算不压,坦白说,我也没有两全之策。”杜笙又喝了一杯酒,“大船要是翻了,死的不仅仅是掌舵的人,在这艘船上的所有人,船员、乘客、服务员等等,全都得跟着陪葬。”
“你说,我就是一个小小破案的,我又不能再翻船的时候,赶紧地把救生艇送过去,凭什么把人家船给掀翻了?”杜笙反问,眼底有晶光再闪。
舒莞接不上话。
杜笙又倒了一杯,轻轻碰了一下她的酒杯,“今朝有酒今朝醉,还能怎么样呢?既然做不了,就交给别人去做!此路不通,另寻他路,总有人比我更想把掌舵的拿下!”
“我来找你,只为了劝你,尽早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