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医生和医院的几个高层都围在他身边,战战兢兢地把阮小沫母亲的病例和近期的检查报告呈上来,控制着不影响旁边母女聊天的音量给讲解着。
大致上,基本都是巫贞怡的身体恢复良好,再这么下去,可能身体会恢复到和普通人差不了太多的地步。
也就是说,今后的有一天,巫贞怡可能可以完全摆脱在医院病房里日复一日住下去的枯燥乏味,也许可以出院静养也未可知。
只是这种事,也是有一定变数的,院方也不敢打包票。
不然……但凡有一点差池,引起靳少的一个不高兴,只怕这医院是保不住了!
靳烈风从头到尾神情语气都淡淡的,但齐峰作为少爷的心腹,还是能清晰地发现,少爷眸底……渐渐有那么一丝……不爽的情绪,在逐渐累积。
齐峰处理完一件公司里的小事,回到病房之后,发现那几个医院高层已经如履薄冰地站在少爷跟前,宛如犯了错的孩子一样,额头上都渗着汗珠,却又不敢说什么。
齐峰看了一眼阮小姐,她似乎刚和母亲聊得差不多了,正要起身告别。
唉……
齐峰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提醒一下阮小姐,毕竟一开始,他的想法和少爷也差不多。
只是没想到,阮小姐她……
齐峰当然也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人、还有少爷在场的时候,提醒阮小姐了。
在心底默默叹了口气,齐峰也不太明白,为什么阮小姐挺周到的把这么多人都考虑到了,却偏偏……漏了最该考虑的那一位了?
等从医院出来,院长和一干高层松了一口气地把他们送下楼,总算安心了。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因为你不知道下一刻会不会被这只老虎抓起来吃掉……
他们就有这个感觉,刚才明明报告的时候,还好好的,可是
谁知道怎么气氛就越来越差、越来越差了……
差到什么地步?
差到距离靳少一步之内的人,都感觉自己要被靳少身上的森森寒意给冻成冰块了!
怎么回事呢?
看到长长的一列豪车启动,一群人站在医院楼下你看我我看你,还是有人先说话。
“好像是从阮小姐把礼物分发完的时候,房间里就有点开始变冷了……”
“咦?好像还真是……”
“可是……阮小姐发礼物,靳少为什么——”
“嘘!别聊了别聊了,靳少这种人物,不是我们能够理解的,上楼做事了做事了。”
话题一扯到靳烈风身上,人群中精明些的就知道赶紧打住了,吆五喝六的,也就没人继续往下聊了。
但他们还是不清楚,为什么阮小姐发完礼物的时候,靳少就好像……开始不高兴了?
阮小沫翻出手机来,仔细看了几眼工资卡消费提醒短消息。
实习期工资不多,虽然她买礼物有算过,在最经济实惠的角度,尽量买一些划算实用的东西,但毕竟工资卡里,该少的数额还是得少。
她又想起那张黑卡,像靳烈风这种人,大概钱对他来说,真的就不过只是一串数字而已。
唯一有区别的,只是后面有几个零而已。
就在她研究完自己的工资短信返回手机主屏幕时,一条短信忽然就跳到了她的手机主界面。
“有人说,看到你在s市的服装公司上班。”
句尾用的句号,不是疑问句,但似乎也并不在意她回复的真假。
或者说,对方已经很确定这件事的真假。
看着那个熟悉的手机号码,阮小沫心头掠过一抹难言的情绪,瞬间覆灭了先前的轻松愉快。
她握着手机犹豫了下,没有回复,而是当做没看到,直接把手机重新塞回了包里。
那天订婚宴
据说是没有继续办下去,当天也确实办不下去了……
靳烈风当时既然亲口说了留了人处理……那他的处理结果,不可能出错。
但不管怎么样,墨修泽和阮如烟即使订婚的日子后延,也总是要订这个婚的。
两家说好的事,怎么可能因为那天的事就取消掉。
不过,下次他们两订婚,她是说什么也不会再去了!
“阮、小、沫!”靳烈风带着愠怒的烦躁声音响起,将阮小沫从刚才那条短信带给她的些微消沉中带离。
阮小沫茫然抬头,望向那个从上车就一语不发的男人,有一丝的懵逼。
他怎么了?
刚才不还好好的吗?
出门不也好好的吗?
怎么忽然就变脸了?
“我的呢!”男人指骨分明的好看手型摊开,伸到她面前,理直气壮外加十分不愉快地索要着:“我的呢?你打算什么时候才给我?”
他已经等了这么多天了!
阮小沫看看他的手,又看看他满脸写着不爽的俊脸,这才明白过来靳烈风这是什么意思。
他在找她要礼物……
他又找她要礼物……
这个男人怎么这么爱找她要礼物?
“没有你的。”阮小沫望着他的脸,心头有些莫名地心虚。
她有什么好心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