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沫望了一眼站在罗莎琳德身后,时刻准备在她说下数字后填写好支票的下属,抿了抿唇。
“罗莎琳德夫人,您真的关心过您儿子的感受吗?”她的视线落到罗莎琳德的身上,问出这句她上次初见罗莎琳德就想问的问题。
罗莎琳德轻蔑地朝她瞥过来,无比鄙夷地道:“阮小沫,我既然已经说了钱你开口,无论多少我都可以满足,你不用跟我玩这些弯弯绕绕的!”
这女孩想干什么?
是以为她不肯给高价钱,所以故意顾左右而言他,好再度提高价钱么?
哼,可笑!
这种家世出来的小女孩就是没有见识,以为她能给的金额上限,就是她们那个阶层的所谓“巨款”的上限,所以想要多敲点?
阮小沫坐正了身子,脸上的神情不变,只认真地道:“拿金钱来衡量儿子的感情,来衡量一个人对于另一个人的重要程度,罗莎琳德夫人,恕我直言,这真的不是一般母亲会用来对待儿子的态度。”
罗莎琳德的眼神刹时变的锐利,直直朝她投射过来:“我怎么对待儿子……是我靳家的家务事!阮小沫,我再警告你一次,你最好搞清楚你的位置,拿钱走人,是我看在你替我儿子克服治疗的障碍,所能给予你的最大仁慈!”
这个阮小沫到底想要干什么?
难不成这个黄毛丫头还想教育她?
“我知道我的位置,我出身确实比不上靳家来得有权有势,至于社会地位,无论是比起您,还是比起靳烈风,都差远了,如果您对我做了什么,阮家,怕是也不能把你们怎么样。”
阮小沫没有一丝慌张,只镇定地陈述道。
罗莎琳德从鼻腔里哼出一声:“既然你明白,就爽爽快快地出个价钱,也免得夜长梦多,如
果我改变主意了,无论是钱还是别的,你都只会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好啊。”阮小沫望向她,开口道:“那是不是我提出来,您都会答应?”
罗莎琳德看向她的眼底,瞬间少了一丝被她扯到别的话题上的恼怒,多了一丝意料之中的蔑视。
看吧,果然刚才扯那么多别的话,不过是为了得到她一定会答应价钱金额的保证而已!
小门小户出来的人就是愚蠢又贪婪,以为自己的心思藏得很好,其实早就暴露得彻彻底底了!
“无论你要多少……”她扬起下巴,身子往后倾,目光不怎么在意地看向自己保养得宜的手指甲,“我都可以满足,只要你提,我就答应,小丫头,说吧!”
阮小沫的态度一点也没有因为她脸上的轻视而有所改变,只点点头,态度陈恳地继续说下去。
“好,那我就两个条件,一,希望您今后能作为一个母亲的角度,去考虑他的感受,再做决定;第二,我和您儿子的事……不是我一个人就能左右得了的,如果我想离开您儿子就能离开的话,根本就轮不到今天被您绑来这里了。”
如果她能说离开靳烈风就离开,那一开始她对靳烈风恨得不行的时候,早就离开了。
可惜,这位夫人的儿子和她的性格简直如出一辙,两个都是强势霸道到了极点的人……
靳烈风用尽各种手段把她困在身边那么久,他们之间又发生了这么多事,她现在,也不可能毫无心理负担地继续想办法跑路离开。
她已经答应了靳烈风要去尝试喜欢他,那她就真的会去努力尝试接受他,去试试看,也许自己之前的预想,说不定真的并没有那么糟糕。
所以,她不可能同意这位罗莎琳德夫人的要求的。
“小丫头,你敢耍我?”罗莎琳德勃然大怒。
“啪”地一声,她重重拍在桌上,咖啡杯瞬间被震得倾倒。
大半杯没喝完的咖啡,顿时撒了一桌子,沿着桌沿往下淌着。
阮小沫这番话,对于以为她会真的提出一个价钱等着同意的她来说,简直是无疑于直接戏耍她!
什么叫两个条件?
什么叫不能离开?
难不成还能是她儿子对她爱得不行,死活不肯放她走?
鬼话连篇!
阮小沫定定看过去:“罗莎琳德夫人,我没有,我只是提了希望您能做的建议,和说出了目前的实情而已,靳烈风治疗的那件事,其实我原本都以为没有可能了,但他做到了,所以我不能违背答应过他的事,您今天绑架我过来,本来就是搞错情况了。”
旁边有佣人连忙慌慌张张地过来擦拭桌面,清理咖啡的水渍,却被脾气上来的罗莎琳德嫌碍事给一把推开。
她站起身,一身的长裙穿在她身上彰显着贵气和地位。
只是,一开始她身上那样的从容笃定,已经不见了。
“小丫头,别以为你帮他度过治疗那一关,我就会对你无底线地容忍……”罗莎琳德隔着桌子望向她,眼神变得冰冷而恼怒,“你要是冥顽不灵,还在惦记着靳家少奶奶的身份,我告诉你,我有一百种方法,可以让你无声无息的消失!”
“您要杀了我?”阮小沫回望过去,神色不变。
“不要说杀你一个没身份没背景的小丫头片子不算什么,就算不杀你,我办法也多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