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轿夫面面相觑。
木锦夏从里面微微探头,前面的柳絮便走了过来,恭敬地对木锦夏欠了下身,“这是我家小姐为夏姑娘准备的嫁妆,任你支配。”
木锦夏眼里的委屈尽去,看到前面这十几辆马车的嫁妆,霎时有了底气。
“那我就不客气了。”木锦夏示意银珠过去接收了嫁妆。
柳絮努努嘴,将嫁妆单子交给了银珠,看木锦夏那理所应当的样子,还真是够不客气了。
真不知道她家小姐为何要平白无故给木锦夏这么多嫁妆,至少要值十万两。
她都替小姐觉得不值!
木锦夏带着十几辆马车的嫁妆浩浩荡荡地往永宁侯府而去,引得不少人的注意。
“哪家的妾室竟能有如此多的陪嫁?一般人家的正室也没有此排场?”
一山更比一山高,木云渊接陆疏桐回来的队伍更气派。
真可谓是十里红妆,装嫁妆的马车足足有一条街长,一路上木云渊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消失过。
这么多嫁妆,比萧淑宁的那些嫁妆多了好几倍,而且还有一些从江南没有运过来的东西。
忽然,一个人冲了出来,吓得木云渊赶紧拉住了马的缰绳,差点儿从马背上摔下来!
“好你个木云渊!”孟成龙双手叉腰,怒目而视。
木云渊愕然,孟成龙这厮不是被抓进去了,怎么突然跑出来了?
“你快点儿闪开,别在这里闹!”木云渊给孟成龙使眼色。
今日是他大婚的日子,不想闹出乱子。
想起上次祖母的寿宴,木云渊还心有余悸。
“闹?你说谁闹!”孟成龙憋了一肚子的火瞬间就被木云渊个点燃了。
他被抓进去折磨了这么多日,刚刚出来就听说木云渊要娶江南大富商的女儿,这口气他怎么咽的下?
“大家都给我评评理,你们面前的新郎官花言巧语骗我妹妹给他在外面当外室,怀了孕,我好不容易才让他将我妹妹纳进木府,可转头他就仗着木府的势力,报官将我抓进了大牢,让我受尽折磨,简直是背信弃义!”孟成龙大肆宣扬。
“如今我妹妹大着肚子不知道在府里遭受什么虐待,他却攀上了江南大富商的女儿,狼心狗肺!”
“孟成龙你胡说八道,我对兰儿好还来不及,什么时候虐待他了,你要是再胡言乱语,就别怪我无情了!”木云渊已经忍够了孟成龙的胡搅蛮缠。
“大家都看到了吧!他不光承认了,还恼羞成怒了!你要不给我个交代,我绝对不会让你成亲!”孟成龙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这位大哥,请你消消气,我想这件事情肯定有误会。”坐在轿子里的陆疏桐开了口。
她明明记得上一世木云渊养的外室从来没有进府,即便是他封侯的那一日,孟汀兰都被养在外面,因为她的身份太卑微,根本拿不出手。
如今听这意思,孟汀兰应该已经在木府了。
怎么会这样?
“误会?你们都是一丘之貉,没一个好东西!”孟成龙伸长脖子向后看了一眼。
听声音就知道定是个美人,那木云渊还不被勾走了魂儿,她妹妹可就失宠了!
不行,他一定要给这个姓陆的一个下马威。
“今日是我和木公子的大喜之日,我知道你作为兰妹妹的哥哥定是害怕她受欺负才来闹。我可以保证以后会和兰妹妹和平相处。”陆疏桐耐着性子劝解,可盖头下面的眼神已经冷到了极致。
她为了这桩亲事已经精简了不少流程,却不曾想到出现个孟成龙拦路,真是晦气。
“口说无凭,我凭什么相信你?”孟成龙听陆疏桐的语气软软的,更加有恃无恐。
要是耽误了吉时,倒霉的是他们。
陆疏桐叫了柳絮,“给他拿些银子。”
柳絮将银袋子甩给孟成龙,眼底是深深的厌恶。
还没进木府就给她家小姐找晦气,连带着没好气的斜了一眼木云渊。
没成亲就养外室,还让外室成了妾室,连谢公子的一个脚指头都比不上。
“这是什么意思?打发叫花子呢?”孟成龙掂了掂钱袋子,贪婪地看着这一条街的嫁妆,自然心有不甘。
“以后我和兰妹妹在同一个屋檐下,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情不如进府说,喝一杯喜酒,别伤了和气。”
孟成龙眼睛贼溜溜地转了转,觉得陆疏桐这话好像别有用意。
这是在用他妹妹威胁他?
他还就不信了,阴沟里还能翻两次船!
“好,今日这喜酒要是让我喝的不痛快,你们就别想入洞房!”孟成龙说完便大摇大摆地走在迎亲队伍的前面。
他正愁没有办法进木府,这姓陆的竟然主动请他进去,正好新账旧账一起算。
“这个无赖!”木云渊小声咒骂了一句,不由得回头冲轿子里的陆疏桐斥责了一句,“你让他喝什么喜酒!”
“不顺着他,难道就在这里和他耗着吗?”陆疏桐隔着轿子翻了个白眼。
木云渊惹下的祸事让她给擦屁股,怎么还有脸来埋怨他?
要不是知道他以后会封侯称王,才看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