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曳上次昏迷之后,就没再回来过这里,就连证件都是顾敏回来取的。
梁照凛站在屋子中央,眼前浮现的都是跟许曳在一起的种种。
甜蜜的,痛苦的,甚至那些匪夷所思的,都成了他最珍惜的东西。
那个丫头傻乎乎的,看起来好像全身心投入到了拍摄之中,可梁照凛知道,她内心的一定很痛苦很纠结,才会选择逃避。
他曾经也动摇过,要不要放手。
母亲的自杀的确是横亘在他心头上十几年的阴影。
可是现在那些都不重要了。
不想再像上辈子那样,落得个终身遗憾,他只有牢牢抓住许曳,坚决不松手。
他收拾着许曳的随身物品。
步步紧逼只会让许曳生出厌烦的心里,说不定会逃离的更快,一松一弛,才是王道。
白麓眠上前一步,还在追问:“你受伤也是因为她吧?她对你,就这么重要?”
梁照凛转身看着自己的表哥:“你也有过刻骨铭心的初恋,你应该明白这种感觉。”
白麓眠面无表情:“最终分手,证明当初所谓的刻骨铭心其实是多么的无足轻重。”
“那是你运气不好,没有遇到一个真正让你
下定决心这辈子都不放手的人。”
“我当时也是坚决不肯放手的,事实证明,热血上头的坚持其实多么幼稚可笑。”
“我没打算说服你,我也不是回来跟外公外婆谈判的,我曾经跟小曳说过,我的感情和婚姻,只能抓在她的手里,至于其他人,完全没有置喙的余地。”
“爷爷奶奶不放心你。”白麓眠苦口婆心:“许曳那个人的复杂我不相信你心里不清楚,而你自己性格上的缺憾,你压根就从来没有意识到,你们两个真的不合适!”
“性格缺憾?你是说自闭?社恐?偏执?霸道?还有那疯狂的独占欲吗?”
他一件一件的说出来,让白麓眠不敢相信:“你知道?”
“这有什么不能知道的?我甚至一度还有过更疯狂的念头,想要打造一个黄金笼子,将小曳藏起来,在她的脚上拴上链子,让她只能看着我,只能跟我在一起!我甚至从来没想过要小孩,因为那会是我们之间的第三者,他的出现,势必会分散小曳的注意力。”
白麓眠觉得不可思议:“明明你之前还让盛重远住在这里……”
梁照凛没解释自己当初为什么
会让盛重远住在这里,只是自顾自的继续说道:“其实小曳也知道我这些臭毛病,可是,她从来都不会强迫我去改正,她只是拉着我,一点一点的远离那些变态压抑的想法,我现在不会了,我要学会妥协,不能让小曳担心我。小曳渴望家人和亲情,我会好好的和她的家人相处,同样的,我也不希望我身边的人对她表现出任何的敌意。”
他看着自己的表哥:“我希望我带着小曳见外公外婆的时候,他们都能高高兴兴的!”
“你完了,你真的完了!”白麓眠喃喃自语:“你是真的陷进去了。阿凛,你的凉薄无情,冷静自持呢?我真的没想到你竟然会说出这番话来!”
“没有什么好意外的,前两天我死皮赖脸非要刘在医院里的时候,你就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白麓眠还是觉得无法接受:“你说前两天,我还想问呢,怎么回事?你跟温瑾怎么就会闹成这样?难道说兄弟一场,你们真的要为了一个女人反目成仇?二十几年的兄弟!”
梁照凛正要说话,两个人忽然听到楼下白老夫人的吵嚷声:“你来干什么?”
“来看
看岳父岳母,怎么着,不欢迎我吗?这样可不好吧?白家也是自诩世家的,怎么可以连这点涵养都没有!”
这个熟悉的声音让白麓眠跟梁照凛顾不得别的,连忙下了楼。
“涵养?对你这种人,需要什么涵养?你滚,我们不想见你!”
白老先生的态度比妻子还要决绝。
对于这个害了女儿一生的男人,两个人早已经恨之入骨!
“开口就让人滚,这可不太好,再说了,我来也不只是看望你们,我儿子长大成人了,要立业成家了,我这个做父亲的,怎么也要来关心关心我的儿子!”
梁启山话里话外都透着挑衅,目的昭然若揭,梁照凛皱起了眉头。
“儿子,你的心里什么时候把阿凛真正当成过你的儿子,你对他有一点感情吗?”
白老先生扶着老伴的手,厉声质问:“不要以为我们不知道你这会儿为什么找上门来!不就是因为你成了阿凛的手下败将,前来示好的吗?我告诉你,想都不要想!”
梁启山一声轻笑,嘲讽着白老先生的天真。
“示好?好吧,就算是示好。”他抬头,看着楼梯上的梁照凛:“阿凛,好儿子
,我的确是来示好的,毕竟,我们是父子,就算是有误会,可是血缘关系始终都是割舍不掉的。”
白麓眠皱眉,这句话从梁启山的口中说出来,怎么就觉得这么荒谬。
他看向梁照凛,对方神情冷淡,眼中流露出残忍的光芒,这让白麓眠心惊,想要看清楚,梁照凛的眼神却只是幽深冷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