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温瑾就是这样的人。”
许曳在老人面前直接揭了那个蠢货的老底。
“那小子的那点道行,在你爸爸这里,根本不够看啊!”
老太太摇头。
“你能想象上一秒跟你感动天感动地的人在下一秒忽然让你狠狠大出血吗?”
许曳打了个响指:“能!”
无外乎“谈笑间樯橹飞灰湮灭!”
可许曳又产生了新的疑问:“这么一只老狐狸,当初又是怎么被梁启山算计的呢?咋就能相信我妈背叛了他呢?”
这话问的不合时宜,简直是揭老太太心底的伤疤,老太太没怪她,她以为这个是堵在许曳心里的疑问,不问出来,她心里憋得难受。
其实许曳就是想知道两位老人究竟是怎么看待这件事情的。
是否真的原谅了沈清渊,她实在是不愿意看到两位老人为了她勉强自己。
两个老人都这把年纪了,要是一直将这个事情憋在心里,是很容易憋出事来的。
老太太摇摇头:“爱一个人,眼睛里是揉不得一点沙子的!”
她拉着外孙女的手,让她坐到自己的身边。
“爱情,应该怎么说呢,既让我们学会包容,又让我们变得异常苛责。一
个无关紧要的人,做错了事情,我们顶多在心里评论两句,一个有点交情的人,做出了伤害我们的事情,我们顶多是跟他断了来往,可是,至亲的人,一旦做错事情,就是锥心刺骨。我们可以包容爱人的一切缺点,哪怕是一直在抱怨嫌弃,可是,却容不得背叛!”
“你妈和你爸,都是心高气傲的人,一个认定了被背叛,伤心欲绝,无论对方说什么都听不进去,都当成是借口,偏偏对方的理由却又不能真的说服他。”
许曳想起了沈唯一的事情,苏葵一直没想过要去做亲子鉴定,正是因为她绝对没想过孩子被抱错。
这样的情况下,再加上梁启山的推波助澜,的确,不管苏葵怎么解释,都无法说清楚为什么沈唯一跟沈清渊完全没有血缘关系。
“一个认定了对方的决绝,心灰意懒,将这当做是欲加之罪,坚决不肯再解释,误会就是这样造成的!”
沈清渊高傲,苏葵又何尝不高傲。
这样高傲的人,怎么可能放下自尊,在对方面前摇尾乞怜。
许曳又想到了更深一层:“这么说,我妈妈的确很爱自己的女儿!”
她两个人都爱。
丈夫
,女儿。
所以坚持女儿留在丈夫的身边,只因为她知道,沈清渊不管怎么恨她,都是最适合照顾沈唯一的那个人。
苏老太太点头:“是啊,其实要不是沈唯一自己不争气,你爸爸又怎么会不允许她借着沈家的名头在外面做事。”
沈清渊也是真正对沈唯一好过的,只是沈唯一自己不领情而已。
不作不死,最后将沈清渊的那点怜惜都作没了,可就算是这样,沈清渊也一直信守承诺,在照顾着沈唯一,一直到她进入娱乐圈之后,主意正了,更不受控制了。
沈清渊也就渐渐放了手,当真不再管了。
可就算是这样,在谢嘉树出事之后,他还是去找了沈唯一。
不是为了履行所谓的婚约,只是觉得做人要有始有终,总要给谢家一个交代。
老太太唏嘘连连,许曳将自己的户口本翻了出来。
“拜祭完我母亲,我打算去派所把名字改了。”
“啊?”
屋门打开,沈清渊跟苏老爷子也是听到这句话,露出跟苏老太太一样的疑惑。
许曳点点头,证明几位老人没有听错。
不过这事要等从墓地回来再说。
许曳拉了老太太起身,几个人向外
走去,直接先去墓地祭拜苏葵。
许曳到了才知道,原来苏葵跟白夫人在同一个墓地,不过两位的距离有点远,一个在最南边,一个在最北边。
拿着花下了车,许曳扶着苏老夫人,沈清渊扶着苏老先生,去看了苏葵。
老人看到墓碑上女儿的名字,哭得悲悲切切。
念叨着许曳的过往,讲述着这对母女过去的委屈。
其实一句“一切都已经过去了,谁也不是故意的!”并不能真的就让所有人做到风轻云淡不计较。
苏老夫人跟苏老先生心里还是替自己的女儿觉得委屈的。
现在原谅沈清渊,只是不想让许曳夹在中间为难。
沈清渊明白这个道理,许曳也明白 。
所以沈清渊在妻子的墓碑前什么也没说。
他本来就心存愧疚,苏老夫人的眼泪简直就像是割在他心头的刀一样。
苏老夫人将许曳招呼过去,让苏葵好好看清楚她的亲生女儿。
许曳对着那张照片上的人叫了一声“妈。”
“我打算去改名字了,不过沈唯一这个名字,虽然是你们很用心取的,却被人用了那么久,还是一个我厌恶的人,所以我不打算再用了,这个曳字已经被
人叫惯了,没打算改。”
跟了三辈子了,真不是说改就能改的,改了之后自己都觉得别扭,总像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