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老三抱着刚买到的两口锅,正准备打道回府,忽然间,目光扫过对面杂货铺那扛大包的队伍,就瞧见了牛大力那熟悉且壮实的身影。他眼睛一亮,脸上瞬间绽出灿烂的笑容,毫不犹豫地快步走了过去。
“大力!”杜老三热情地招呼道。
牛大力听到喊声,转过头来,看到是杜老三,脸上也露出憨厚的笑容,“哥,你来镇子啊?”
“我家搬来镇上住啦,就住在桂花巷十一号。今晚你可得和弟妹一起过来吃暖房酒,咱好好聚聚。”杜老三的语气里满是期待。
“一定来。”牛大力爽快地应承着,眼睛却不由自主地看向站在杜老三旁边的小胖子。他微微皱起眉头,挠了挠头,带着些许疑惑问道:“哥,这小胖子是谁呀?怎么看起来有点眼熟?”
“牛叔叔好。”叶湘仰起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些,然而那微微颤抖的语调仍泄露了她内心的波澜。
她的眼睛里闪烁着一丝湿润,往昔的惨烈景象如汹涌潮水般瞬间将他淹没。前世的最后一面,牛大力倒在血泊之中,生命在妖兽的肆虐下岌岌可危,气息奄奄,鲜血如注地从伤口涌出,染红了他身下的土地。
牛大力的媳妇,更是遭遇了令人发指的厄运,被那残暴的妖兽无情啃食,身躯破碎得惨不忍睹,那绝望的惨叫仿佛还回荡在叶湘的耳畔,成为了她无数个日夜中无法摆脱的梦魇。
“小……小叶子?”牛大力的眼睛瞬间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嘴巴也不自觉地微微张开,脸上写满了惊愕与疑惑。他下意识地抬起手,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似乎想要确认眼前的一切是否只是一场虚幻的错觉。“不会吧,这怎么可能?仅仅三个月的时间啊,在我记忆里,你分明还是那个瘦瘦弱弱的小娃子,像根豆芽菜似的。可如今,怎么就像是换了个人,完完全全变成了一个小胖子了?”
“这孩子在书院习武,饭量那是与日俱增,比以前大多了。”杜老三在旁边呵呵笑着,脸上的皱纹都挤到了一起,他继续说道,“我和她娘都觉着像是换了个人,别说是你了,任谁乍一看都得懵住。”
简单地聊了两句家常后,杜老三便带着女儿准备离开。杜老三心里清楚,牛大力这个时候忙里忙外,他们不能过多耽搁他干活。
杜老三笑着对牛大力说:“大力啊,你先忙着,咱晚上吃暖房酒的时候,再好好地唠嗑,到时候咱爷俩可劲儿聊。”女儿也乖巧地点点头,跟着杜老三往回走。
牛大力笑着应下,目送他们远去,便又转身继续手中的活儿,心中也对晚上的相聚有了几分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暖房酒桌上热闹欢快的场景,大家围坐在一起,分享着生活的喜怒哀乐。
走出街头的叶湘开口“阿爹,咱们现在租的宅子有许多空房,让牛叔叔和牛婶婶搬进来住也热闹一些。”
杜老三心里计算了一遍空房,有些为难“湘儿,已经答应二毛和四宝住进来了,还要留出一间来炼丹,没有空房了。”
“炼丹的房子先不用留出来,镇上的[广济轩]有专门提供给人炼丹用的丹室,里边的药材齐全,有配备的丹炉和各种设备。”
“花费是不是很贵?”
“那是令狐家的产业,苏宁夫子的表弟就姓令狐,今天我和夫子说一声,在那里拿药材每个季度结算一次就可以了。”
“这也好,城外的贫民窟虽说离码头近,可那里鱼龙混杂,治安状况实在太差。大力夫妇住在咱家,相互间有个照应,安全上也更有保障。何况咱家即将要开铺子,方方面面都需要人手,他们能帮衬不少。”
叶湘顿了顿,继续道:“阿爹,如果程家人提出不想合租铺子,您可千万别去挽留。”
父亲一脸疑惑,赶忙问道:“为啥呀?这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这么说?”
叶湘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带着几分愤慨:“阿爹,您还没看出来吗?他们从一开始就在算计咱们。从程大郎最初来接触您的时候,这一切就都是在演戏。咱们才刚在马兰花村住了五天,大姐的名声就被传得不堪入耳。这其中要是没有程家人在背后捣鬼,我绝不信!那个程玉,她心思不正,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就是想拿捏大姐,把咱们家当成她往上爬的踏脚石,咱们可不能遂了她的愿。”
小凤凰突然声音在耳边响起“小叶子,程大郎失手捅死了给他戴绿帽子的丁氏,被衙差抓进了镇主府,他和山匪勾结绑架、杀害洪公子一案曝光。程金的生母大张氏当年卷入案中,被山匪奸污杀害也是程大郎故意为之。”
“畜生!”叶湘骂了一句,然后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他既然杀害了大张氏,为什么不斩草除根,还留下程金一条命?”
小龙鱼也扒拉着八卦“程大郎被大张氏下了子盅,程金死程大郎必死,程大郎死程金不死,这些年程大郎一直找方法破解。程老汉还想用程金当人质骗取张家的修炼功法。”
“程老头果然不是好人。”叶湘觉得自己看面相还是挺准的。
“可他们都没有想到,大张氏并没有死透,被张万林挖坟救出隐匿了十年,暗中对程家人报复。程老汉还妄想修仙,他的丹田被扎破了两个洞,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