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婵做了那么多,不就是欲擒故纵,想嫁给他吗?
只要她听话,他也不是不能娶。
然而,她实在是太不听话了。
身为他的未婚妻,苏月婵的座位,原本就在他身边。
可她却趁他还在辛苦迎亲时,私自调换座位。
如今她的座位,在距离他最远的一个角落。
不仔细寻找甚至都发现不了她。
与她一起坐着的,是皇叔和顾雪堰。
那个角落,原本是坐满了人的。
皇叔陪苏月婵坐过去后,那边的人如鸟兽般散去,只有顾雪堰,还傻乎乎地往他们跟前凑。
顾雪樱原本陪兄长坐在那,可那一桌的氛围实在太诡异太尴尬了,坐了没多久,顾雪樱便觉得头皮阵阵发麻,实在扛不住那个气场,于是便离开了。
顾雪樱也曾劝顾雪堰随她一起离开,可顾雪堰却很固执,怎么劝都不听,还说那个位置很好,特别适合他。
好什么好?!
位置虽然在角落,可却是全场瞩目。
不但要承受宾客们时不时投来的好奇目光,还得被迫看人秀恩爱,吃狗粮。
她坐了没一会,就被狗粮喂饱了,美味佳肴都咽不下去了。
兄长痴迷苏月婵,眼睁睁看着珩王和婵儿你侬我侬,心里肯定比她还要难受。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人生最可悲的,不是得不到,而是,我原本可以。
如果三年前,兄长欣然接受婵儿的表白,还有珩王什么事?
虽说婵儿有婚约在身,但只要婵儿的心在兄长身上,一个小小的婚约,完全不足为惧。
萧靳延又不是什么难对付的角色,退个婚而已,以兄长的能耐,很容易就搞定。
谁知,半路杀出个珩王来。
虽说珩王是个太监,可谁能受得了心上人在自己面前跟个太监你侬我侬?
三年前,兄长拒绝了婵儿,伤了婵儿的心。
三年后,婵儿选择了珩王,兄长这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爱上婵儿了。
这都是报应。
既然是报应,就让兄长好好受着吧。
她就不掺和了。
顾雪樱离开后,那一桌的氛围就更诡异了。
珩王旁若无人地给苏月婵投喂,像喂婴儿似的。
苏月婵是没手吗?
那么大个人了!以为自己还是宝宝吗?
她居然一点也不害臊,开开心心接受珩王投喂。
在场那么多道视线投向她,她竟一点心理压力也没有,仿佛自己真是个婴儿,笑盈盈地吃着,旁若无人。
今日是薇儿的大喜之日,萧靳延原本想忍一时风平浪静,不想与苏月婵计较的。
可他忍了又忍,这两人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
太过分了!
他实在忍无可忍了!
他霍然站起。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齐刷刷看向他。
看就看吧,他也顾不得这些了。
他疾步冲到苏月婵面前,沉声质问:
“苏月婵,你别太过分了!你眼里,还有我这个未婚夫吗?”
“当然没有。”苏月婵理直气壮地道,“这么明显的事,你还跑来问我?是不是太闲了?”
萧靳延气得红唇发抖。
站着说话太过惹眼,他索性挑了个位置坐下,然后一脸怒容地瞪着苏月婵,压低声音道:
“苏月婵,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闹?”苏月婵歪了歪脑袋,一脸无辜,“我没闹啊。我好端端在这吃饭,分明是你跑来没事找事。”
“什么叫我跑来没事找事?”萧靳延忍不住拔高音量,“我还不是被你逼的?你是我未婚妻,跟皇叔这般亲密,你让我的脸往哪儿搁?”
苏月婵嗤笑出声。
这分明是贼喊捉贼。
她没找他算账,他竟好意思恶人先告状?
他都不知道反思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的吗?
苏月婵抬起一双清凌凌的桃花眼,像小鹿一般,无辜至极地看着他,理直气壮地道:
“我与皇叔亲密一些怎么了?不可以吗?你与苏月薇都不知道上了多少次床了,我有说什么吗?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
萧靳延一噎。
随即他理直气壮反驳:
“我是男人!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正常,别说我与薇儿清清白白,就算真有什么,你也没资格管我!女子善妒,那是要被休弃的!”
“我没管你啊。”苏月婵道,“分明是你主动过来挑事的,我有说什么吗?”
“我过来挑事?”萧靳延气得头晕。
他振振有词地控诉:
“是你不守妇德在先”
苏月婵嗤笑一声打断他:
“在说我不守妇德之前,你有没有检查过自身?你守男德了吗?”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
守男德?
这是什么鬼?
从没听说过啊。
萧靳延一噎,随即很快反应过来,理直气壮地反驳:
“女子才要守妇德,男子不必守男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