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更加怜悯这些女孩子们了:“在主母手下讨生活本就艰难,自己的婚事还不能自己做主,如今又遭受这样的事情,真是令人惋惜。”
俩人在马车里叹着气,平阳侯府,白晚意也在叹气。
吴夫人是吏部右侍郎,吴大人的夫人,伤的还是他们家嫡出的三小姐,颇为受宠。
吏部右侍郎是正三品官职,手头是实打实的实权。
在今天来的宾客里,虽然不是家世最高的,但是从官职,实权来说,却是最高的。
吴夫人被众人追捧着,吴三小姐也得了父母的命令,跟白晚意打好关系。
可如今伤了脸,吴三小姐连白晚意也恨上了:“我说我不来,你非要我来,说什么四皇子的命令,现在好了我的脸毁了!”
吴三小姐口不择言,吴夫人也没意识到她的话里有什么不妥,只一味地问大夫:“会不会留疤啊?”
白晚意也紧张不已,她太知道女人对脸在意的程度了:“千万不能留疤,若是不行,我进宫找陛下求药去。”
正乱的时候,陆偃回来了,跟着管家看过狼藉的花园,又去前厅,没想到吴夫人跟吴三小姐还在这里,撞了个正着。
他今日一袭京卫指挥使司的官服,腰束革带,龙行虎步,分外地玉树临风。
吴三小姐晃了下神,忽然觉得脸上的伤也不疼了,甚至还笑得出来:“这位是……”
吴夫人道:“这是陆侯。”
“见过陆侯爷。”吴三小姐羞红着脸,起身屈膝一礼。
吴夫人见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拉了自家女儿一下,对白晚意道:“今日的事情,你们陆家要给我们吴家一个交代。我们先走了。”
吴夫人拉着吴三小姐径直离开,连大夫开的药都没有拿。
白晚意拿着药的手在半空,人都没叫住:“还没拿药呢。”
陆偃让大夫先走,拉着白晚意坐下,先问:“可吓着了?”
白晚意点头,她有很多问题:“怎么就塌了呢?”
陆偃想也不想地说:“当初府里没银子,修建的时候怎么省钱怎么来。”
白晚意寒了脸:“这就是齐姨娘的问题了,当初重修房子是她主持的吧?来人!叫齐姨娘!”
齐静交了管家权后,就搬去了祠堂抄经,半步都不出来的,每日的餐食都是在祠堂的小厨房里吃的,而且吃的再简单不过。
白晚意对懂事的齐姨娘很满意,可现在她不满意了,她看着明显又瘦了一圈儿,越发显得弱柳扶风但气色极好的齐静,冷声道:“跪下!”
齐静拎着裙摆就跪:“不知夫人叫妾来有何贵干?”
白晚意将账册扔到她脚下:“花园子里的事儿,你听说了吧?当初花园子是你主持修建的吧?你来说说花园子都是怎么修的?”
齐静故作不解:“妾一直在祠堂抄经,半步不曾出过,所以不知发生了何事。”
“好啊,好一个不知!”白晚意打量着齐静:“你就是故意的吧?你故意让我出丑,所以当初那么痛快交出管家权!”
齐静并不回应白晚意,只抬眸看向陆偃:“侯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迎着齐静信赖的目光,陆偃别过脸:“今日赏花宴,花房,游廊,凉亭,假山坍塌。”
齐静了然,弯腰拿起账本,一样一样指给白晚意瞧:“修花园子,因为家里没什么银子,所以用的材料都是最便宜的,价格,采买的店铺都在这里,夫人可以派人去查。”
“最便宜的也要保证安全!”白晚意怒不可遏,今天可是丢了大人了!她指着齐静的鼻子道:“你给我跪着!等我忙完了来发落你!”
“是。”齐静恭恭敬敬应下,老老实实跪着,她的丫鬟担忧地看她一眼,她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
主仆俩的动作别人都没注意到,单单初云瞧见了,她留了个心眼儿,退后两步招过一个小丫鬟叮嘱了几句,就快步跟上白晚意。
陆偃很是不忍齐静跪着,出了门还回头看两眼:“你不如让她起来,这事儿我是知道的。”
“你知道?”白晚意剜他一眼,:“这齐姨娘可是她秦婉提上来的,我看就是秦婉做的手脚,她今日可是也来了!”
说到这里,白晚意脑中灵光一闪:“你说会不会是他做的手脚?来看我笑话来了!”
陆偃直觉否认:“秦婉此人虽顽劣不堪,行事却磊落,不会做这样的事。”
白晚意不信:“她在侯府八年,上上下下都是她的人,要做些什么还不容易吗?”
陆偃很是不理解白满意的逻辑:“侯府下人都是签了卖,身契的,他们向着秦婉有什么好处?你若是用着不顺手,换了就是。”
还用你说?自然是要换的。
白晚意现在管家权在手,这事儿都不用通过陆偃同意。
不过他既然答应了,白晚意也不介意举着他的大旗去办事儿:“这话可是你说的,我回头各处的人都换了,你别又说用着不顺手,来问我要人。”
陆偃抱一抱她:“我既是说了,便不会这样,你放心就是。”
白晚意很是满意陆偃的态度,但还想问他是不是对秦婉还有感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