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自然也知道,那日陆玲珑看着皇帝的眼神,当着满朝文武的面,那么直白的勾。引,是个人都做不出来这种事。
秦婵后悔:“我那时候怎么就没回京呢?感觉错过好多好戏。”
秦研笑道:“你往后跟着大姐姐,有的是好戏看。”
几人顿时笑成一团。
秦婵跟着父亲秦桦走南闯北,功夫却很是一般,兴趣却跟三叔秦柏相像,她瞧见桌上的纸张,来了兴趣:“这纸哪家的?”
“你瞧瞧,可喜欢?”秦婉直接将桌子上的纸推到她面前。
秦婵略翻了翻,就发现,这一叠纸看着虽然一样,其实却又很不一样。
差不多每十多张一个种类,一共六种纸张,她抬眸看向秦婉:“大姐姐,我可以在上面写字作画吗?”
“自然。”秦婉让人拿东西过来:“纸本来就是要用的,也要用过才知道好不好用。”
秦婵的字画是几个姐妹当中最好的。
秦婉的字最有风骨,但是比照秦婵的还是差了那么点儿意思。
秦婉瞧着跃然纸上的画作,笑道:“可要让人装裱起来了。”
“都是随笔,姐姐若是喜欢,我改日再给你画了来。”秦婵头也不抬。
秦婉把写完的摊在一旁晾干:“正是随笔才好看,有意境,刻意写的都差了点儿意思。”
秦婵闻言抬头看自己的字,又提笔认真写了几个字,笑道:“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这六类纸,薄厚都有,也有的柔韧,有的硬挺。
秦婵写了几张纸,又寥寥几笔勾了几朵花出来,看着墨迹在纸上晕染开来,她皱眉道:“这个作画还行,但是不能题字。适合风景画,人物花鸟就不行了。”
秦婵又将其余几类纸分门别类找出来,将最适合写字的纸挑了出来:“这个最好,干得快,墨迹不晕染,纸张还略略有些硬,印书是最好的。大姐姐,你这纸哪里来的?卖我一些吧。”
“说什么卖不卖的?五妹妹有需要,要多少有多少。正好我也有事求你。”秦婉让人拿出当初白晚意发的册子,把自己的想法说了:“需要你来画一些图。”
秦婵翻看着册子,很新鲜,不过也没什么难的:“这有什么的?不过你这纸我还是要买的。”
姐妹之间,她们从来不说买的,看上什么直接拿了。
但是如果是别的缘故,自然是要算清楚账了。
所以秦婵一张口,秦婉就知道她什么目的:“你想着拿去贩卖?”
秦婵点头:“这么好的纸,用来印书多好,我卖给书局去。”
秦婉摇头:“妹妹若是用就自己拿去,我这些纸啊,有大用处。”
“什么?”秦研好奇起来,双眼卟啉卟啉看着秦婉:“什么用处?”
秦婉神神秘秘道:“自然是秘密。”
“切。”
秦研给她一个大白眼,又说起来陆家的事儿:“算起来,这陆家可真热闹。”
秦婵摇了摇头:“侯府千金,入宫成为不入流的御侍,连个品级都没有,说不定还不如宠妃身边的宫女。这,陆家怎么想的?”
两人还不知道昨晚陆玲珑失踪的事儿。
秦婉不会说,不过……
这事儿太子肯定知道,陆玲珑是怎么进的宫,又怎么当的御侍。
可是,秦婉并不想见太子,以秦家目前情况,以及太子未来走向来说,还是离他远点的好。
可是秦婉到底还是好奇,她强忍着,让自己做宣传册子转移注意力,可还是不管用,最后到底还是按耐不住这好奇心,往城外去,至于为什么去城外,她也不知道,大概率是赌一个概率吧。
大概率会遇到太子?
也不知道,反正出城了就顺便去庄子上看看。
如今冬日里,小薛庄的暖棚按部就班,倒也没什么好看的。
天太冷,造纸作坊也运转缓慢,更何况如今她的目的,是研发新纸品种,所以在这冬日里事情也不多。
更何况这几日天阴沉沉的,似乎随时都要下起雪来,秦婉就在这样的冷风里,乘着马车,晃晃悠悠地往小薛庄溜达。
“小姐,是太子,要停车吗?”
车夫问了一句,他们也可以装作看不见,只是回头难免被挑理,当然秦家倒也不怕就是了,不过改问的还是要问一句。
秦婉眼睛一亮:“停车。”
谢清裹着狐裘大氅,大冷天的,也没自作自受地非要骑马,反倒是乘着马车,琉璃窗子清晰的映照出他的面容,车里数名纨绔子弟陪着一起打牌,倒也热闹地很。
得知秦婉在,谢清掀开一点窗缝,一股冷风钻进去,他打个哆嗦又把窗户关上,欠了一条缝,问:“秦小姐,这大冷天去哪里?”
秦婉眸光一转:“去哪里啊?我忽然手痒了,想跟太子殿下打一架,你也知道,我是秦家千金,没人敢跟我打,你贵为太子没敢跟你打,我们不正好切磋切磋?”
???
约太子打架?
车里人齐刷刷看向秦婉,这理由倒是,新奇地很。
杜世子用胳膊肘碰碰谢清:“殿下您去不去?”
“去!”谢清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