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湛拉着秦婉就走人,谢清瞧着秦婉只笑不说话,就知道自己再不出声,就真的没机会再见她了,只能开口道:“我也不是来找世子爷的,我是来找秦小姐的。”
!!!
父子俩闻言,双双把秦婉护在身后,一个大男人,大半夜的爬/墙来找自家孙女/闺女?
这是今天逮住了,要是以前没逮住的时候呢?来了几次?
难怪秦婉忽然让他们加强侯府守卫!
俩人顿时警惕起来。
秦湛怒目而瞪:“太子殿下夜半来寻我孙女,有些不妥吧?”
谢清见状,心知不说的话,肯定不能把秦婉留下来说话了。
更何况,自己要说的事情也不是见不得人的,索性就开门见山地说:“我这次来,是为了申阳旱灾一事,我记得秦小姐的一处陪嫁庄子,就在申阳,想问问她,对于申阳的情况是否可知。”
秦婉神色莫名地看向谢清,上一世,也是这个时候,谢清跟陆偃两人去往南方抗灾,自然白晚意也随同一起去了。
中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谢清提前回京,而陆偃,在那一次抗击旱灾之中立下大功。
想到这里,秦婉同情地看着他。
谢清被她看得莫名其妙:“秦小姐这眼神,似乎是我此行危险?”
秦婉摇了摇头,问:“此次随行官员是谁?”
谢清深深的看她一眼,沉声道:“平阳侯。”
不知是悬着的心终于死了,还是某根弦给崩掉了,一种无力感忽然涌上两人心头。
做了那么多努力,如今陆偃即便只是在断事官的位置,却还是被派去了申阳帮忙赈灾。
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推着历史进程前进,那么他们的努力还有用吗?
两人对视一眼,又别开眼。
秦湛见气氛不太对,忙上前一步站在两人中间,说:“不管随行官员是谁,婉儿跟这件事没关系,你问她有什么用?”
秦婉回过神,轻轻拉了拉秦湛的衣袖,道:“祖父,我的庄子最近正好回了信,那边的情况,我略知一二。”
秦婉在庄子上搞什么嫁接,杂交粮食的事情,他们两人也略有耳闻,并且近期她也找了许多抗旱的粮种来,许是她真的有些想法吧。
秦湛就说:“既然这样,那你们聊吧。”
话虽然这么说,秦湛跟秦晟两人却没离开,就坐在一旁看着两人说话。
秦婉斟酌着,想起如今白晚意还被拘在宫中,似乎还是跟上一世有些不一样的,她又重拾了信心。
秦婉深吸口气,将申阳送来的情况说了,又说:“如今庄头的意思是,要寻找新的水源,申阳虽然表面上干旱,但是申阳一带地下水资源丰富,好好勘察是可以找到水源应对的。”
这些都是来源于上一世信息,申阳那边上折子求援,是因为没找到好的打井师傅来探查水源。
至于为何没有好的打井师傅?全因近百多年来,申阳从来没缺过水,地下水资源丰富,随便打井就会有水出来。
因而打井师傅只会打井,不会勘探水源。
朝中派去经验丰厚的打井师傅以后,就找到了水源,可以说,这是个送功劳的活计。
不过……
秦婉无比同情地看着谢清:“太子祸国的传言,似乎就是从申阳旱灾开始的,你去申阳赈灾,会不会被人给骂的灰溜溜回京啊?毕竟我们的太子殿下,何时挨过骂呢?”
上辈子没有这样的流言,但是谢清后来回京了,也许是那时候流言并没有到达京城,却在当地传的很盛?
所以赈灾的太子听到流言玻璃心了?
谢清惊讶地看眼秦婉,旋即没好气地瞪她:“在你心里,孤就这么不堪一击?”
秦婉抿唇笑了笑,话题转入正题:“除了查探水源,我觉得最重要的,还是派人在上游修筑堤坝去抗洪,也可以防旱灾。”
秦婉又看向祖父与父亲,细细解释:“水坝在旱灾时,可以放水抗旱。降雨量多的情况下,可以蓄水抗洪。不过堤坝在何时修建,又怎么修建需要研究,不能拦住了水源让下游无水可用,也不能因为修建堤坝,让上游的鱼儿不能往下走,还要让它们可以洄游到上游,繁衍生息。”
谢清听着秦婉说的井井有条,他看向秦湛二人,道:“孤有一事相求。”
秦湛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直觉拒绝:“不行!”
“孤还没说什么事呢。”谢清认真看着秦湛跟秦晟。
秦晟也好奇谢清问:“殿下还没说何事,父亲为何拒绝?”
秦湛瞪他一眼,自己的女儿就要被人给拐跑了,还问什么事儿!真是蠢!
谢清仿佛没看见秦湛的眼色,起身一礼道:“我想带着秦小姐陪同我南下。”
秦婉惊讶地看着谢清:“你让我一起去?”
谢清颔首,胸有成竹地道:“你手头那些册子,刊印出来很久了吧?你不想看一看效果?”
秦婉张了张嘴,旱灾也只是让普通百姓没水喝,没饭吃,可是无论地里是否颗粒无收,生活影响最深远的还是普通的百姓。
那些仕绅豪族,永远不会有影响。
秦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