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愕然,想要反驳,可一旁的媳妇虎视眈眈,他只能干笑道:“对啊对啊,难得休息,要回家陪老婆孩子。”
问题是他虽然只一个老婆,可女人不少,如果留在家里只会看着一群女人争宠,没意思。
谢清才不管他,拉着秦婉便走。
秦婉难得出宫,谢清难得休息,自然要陪着她去办事。
上午送考,去秦家略坐一坐,下午便直奔小薛庄去查看粮食的种植情况,一直到晚上他们才回到东宫。
秦婉看着书桌案上高高摞起的奏折,忍不住有些心疼谢清:“今晚都要批完吗?”
谢清随手翻了翻奏折,这些奏折早已按照轻重缓急分门别类,他随手把一摞奏折推过去:“你来帮我不就很快了?”
“啊?”秦婉愣住,她随手拿起一本奏折看了一眼,摇了摇头:“朝政大事,也就罢了,我还是帮你看这些吧。”
秦婉走向另一侧,那边放着的是请安的折子。
有些需要批复有些不需要批复,也不需要写字,所以也不怕会不会有人认出来字迹不一样。
秦婉提起朱笔圈圈画画就好,需要写两句话的,她便将需要批复的内容写在纸上夹进去,一会儿谢清直接抄写就好。
“这本怎么在这里?”秦婉拿起一本折子,这是关于京畿大坝修建的折子。
虽然内容不过是修建大坝的一些日常,可是也不应该放在请安折子上。
谢清看向折子,眉头皱起:“小路子,折子谁动过?”
帮忙分折子的是中书省的舍人,都是皇帝的心腹,不应该出现这样的疏漏,唯一的可能便是送折子来的路上被人动了手脚。
小路子连忙跪下:“自中书省送来,便是奴才一直看着,不曾有人进入。”
“那就是中书省的人了,藏得够深!”
谢清丢了朱笔:“去查,中书省上下要干干净净!”
秦婉重新递给谢清一支笔,又将笔捡回来,在笔洗内轻轻晃动,鲜红的颜色在水中逐渐晕染开来:“大坝修建关乎民生,以及数千万的黎民百姓安危。若是他们为了争夺这个位置,而置万千百姓于不顾,着实该死!”
笔洗内清澈的水已然变得赤红,秦婉觉得不太好看,收起笔让人换水:“你有什么想法?”
谢清抬眸看向秦婉,眼神坚定:“我本想着,过两年前几任入朝之时再启用他们,如今看来,只怕没时间了,我手头,无人可用。”
先皇后是曹家人,现皇后也是曹家人。
谢清并不信任曹家人,而他重生多年经营的,也都是各地暗探以及京中人手,能在朝中用的人,都无暇分身来帮他盯着各地的大坝修建。
秦婉含笑道:“你我夫妻一体,秦家自然也会为你所用。我会告知哥哥的。”
秦灿等人并不打算入朝为官,不过如果只是单纯的为太子看着大坝的修建,他们还是做得到的。
谢清也不瞒着旁人,当即一道圣旨进入秦家,传召宣武侯次子,秦桦等人入宫。
秦家人的职位安排的比较低,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位置,朝中官员自然也没什么意见。
可是四皇子这边得知安排在中书省的人都被清理了出来,正在一筹莫展,如今大坝那边又插不进去手,很是焦躁。
就在四皇子的焦躁中,县试的成绩出来了。
平儿的成绩中上,没能够达到白晚意期待的第一名,白晚意很是不满意:“那农户出身的人都能前十名,你在做什么!”
平儿低着头一言不发。
白晚意把他拎到桌前:“你把考试的文章给我默写出来!快!”
陆老太君闻讯赶来,本意是要为平儿过了县试庆祝,却听到白晚意教训平儿,她当即拄着拐杖快速护着平儿:“他还是个孩子!才多大啊,你这样揠苗助长?”
白晚意转头怒瞪陆老太君:“慈母多败儿你不知道吗?你知不知道我为了培养平儿耗费了多少心血!”
“你要是耗费心血,平儿至于进京之前都没读过书吗?”陆老太君可不会惯着她。
“平儿进京的时候七岁多,寻常人家的孩子,三岁启蒙就已经晚了,读书人家都是抱在膝头开蒙的!平儿呢?进京的时候勉强识字,三字经都背不全,耗费心血?呸!你也说得出口!”
白晚意振振有词:“你也说了,那是读书人家!陆家武将之家,我跟陆偃在边关八年,就征战了八年,八年间,我一直在为了你们陆家的荣耀而努力,现在倒是怪起我来了?”
“你们有本事别霸占我的军功啊!我最起码送给你们陆家八成军功,你现在居然质问我没有好好教导平儿?”
陆老太君怒不可遏:“你是我陆家女人,辅佐偃儿是应该的!你还来问我要功劳?”
白晚意嗤笑道:“你们可真是理直气壮啊!”
“都给我出去出去!”白晚意是真的不想跟他们这种人多说半个字,她将陆老太君推出去,转身又拉着平儿到书桌前:“去,把文章默出来!”
平儿懵懂地看着白晚意,又低头看看桌上的纸笔,只能提笔开始默写自己的文章。
白晚意看着平儿写下第一句话,便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