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似笑非笑地看着四皇子,说:“看来四弟如此笃定我私藏了所谓的龙袍。如今我说我没藏,你已然不会信。”
“要进去搜也可以,不如搜完了我这东宫,再去搜一下你的四皇子府如何?”
四皇子皱了皱眉头:“我那皇子府有什么好搜的?”
谢清眼底闪着幽光,笑问:“那你有什么好怕的?还是说,你那边果真有见不得人的东西?我这东宫嘛,父皇赏识,能用的不能用的,父皇总会给我一些,有些违制的东西也未为不可,你那四皇子府……”
四皇子府里,是没有违制的东西,却有要命的东西。
不等四皇子说话,吴大人出来给四皇子解围:“太子殿下,如今小太监抱着龙袍入东宫一事,朝中文武百官都看到了,进去一搜,也是还您自己一个清白。太子殿下,为了您好,还是让臣等进去瞧一眼就好,咱们也不是搜宫,而是瞧一眼,只是瞧一眼而已。”
吴大人再三强调只是看一眼,不是搜宫,来降低谢清的戒心。
谢清没搭理吴大人,只看着四皇子说:“我就这么一个条件,你若是答应,我就让你们进去搜,你若是不答应,我看今天谁敢进去半步!”
四皇子自然不肯让他去自己府上搜,只说:“吴大人说的对,我们只是进去瞧一眼,既然二哥这里,都是父皇赏赐,定然都有记录,二哥倒也不必怕了,所以让我们看上一看又如何?”
谢清半步不让:“所以,你这是答应了?”
四皇子看向虚掩的正殿大门,回廊下,灯光明亮,殿内却只零星燃着些许灯烛,很是有些昏暗。
微风拂过,似是卷进了殿内,灯火摇曳,仿佛在引诱着人进去一探究竟。
四皇子的心被这烛火勾的痒痒的,他的四皇子府,不能见人的也只有人罢了,反观谢清,再三阻拦,又笃定自己不会让他来搜自己的府邸,便拿此做赌注。
太子这是心虚了!
四皇子心底一喜,对吴大人递个眼色,示意他寻人回去处理一下,便说:“好,我答应你。”
随着话语出口,四皇子看着谢清变了脸色,当即有些自得,看吧,一会儿搜出来龙袍,你这神情只怕会更加精彩!
谢清看着一众朝臣以及新科进士,学子们,笑道:“诸位今日可以一饱眼福了,看一场好戏。”
谢清说着,上前一步打算推开殿门,谁知道斜刺里蹿出来一个人,冲上去就把门给推开:“推门这种事儿还是交给我来吧。”
陆玲珑生怕落于人后,炮弹一样将门给撞开,脚步就不停地闯进内室,在屋内翻找起来。
室内光线昏暗,却不影响她的视野,妆台上,收拾的干干净净,不见半件首饰,倒是旁边摆放着数个妆匣,螺钿的,漆器的,雕花贴金的……
陆玲珑打开妆匣,看到里面一只圆润的羊脂玉镯子,摸出来就往手上套,冷不丁被人给抓住胳膊,子归瞪她一眼,小心翼翼地从她手上手上把镯子拿过来放回匣子里,然后挡在妆台前质问:“陆采女,你这是做什么?”
陆玲珑理直气壮的:“当然是搜一搜了,看看这东宫里面有没有什么违禁的东西!”
子归冷笑反问:“违禁的东西?奴婢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羊脂玉镯子也是违禁东西了。”
“您进门就直奔妆台,只怕不是在搜东西,而是想偷东西吧?还是您觉得,这妆台里面能放的下什么?”
“哪怕您去搜衣箱,也搜不到妆台呀。您搜这里,可是觉得里面能放什么?”子归眼波流转,看了一眼四皇子笑问:“难道这妆台里面,能装着玉玺不成?”
陆玲珑被怼的,撇了撇嘴,咕哝一声:“小气吧啦。”
然后转身往别处搜去,既然子归说了可以搜衣箱,她便翻去衣箱那边去找!
李昭仪等人跟着进门,一眼就看到那略微凌乱的床铺。
她快步上前抓着被子就说:“太子妃这床铺如此凌乱,下人是怎么做事的?”
说着,她抓着被子用力一抖,一个包袱掉了出来。
里面的东西瞬间散落一地,略显昏暗的烛光微动,瞬间金光粼粼,晃了众人的眼。
四皇子大叫:“二哥你果然私藏了龙袍!”
叫完就发现一群人,神色怪异地看着自己。
秦婉上前捡起掉落在地的衣裳,珍惜地抱在怀里派去上面的浮土,道:“四弟真是笃定了太子谋反,从刚才起便改了称呼,如今更是连东西都没看清楚,就给人定罪了?”
李昭仪拉了四皇子一下,她已然看清楚,从包袱里掉落出来的,并不是什么龙袍,而是一件姜黄色绣金龙的常服。
皇帝五爪金龙,太子四爪,金线皇家御用,皇帝与太子均可用,连违制都算不上!
秦婉向大家展示手里的衣服:“这是我命人给太子做的常服,怎么有问题吗?”
金线在灯光上熠熠生辉,四爪金龙仿佛在嘲笑他们的鲁莽。
四皇子不敢置信,一把推开李昭仪上前翻找,没有,什么都没有,他又把床铺上的东西都扯了下来,抖了又抖,就是不见龙袍的影子。
他不敢置信的摇头,低喃:“怎么可能?怎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