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和别的女子说话时,有除了冷漠外的其他情绪,虽然公孙雁不是他喜欢的那种类型,但她身边的那个少女却是恭谨有礼,善解人意,若是她与吹寒相识得早,恐怕现在在吹寒身边的就不是自己了。但她们既然不再出现,那也无话可说,或许他是错以为那是异样情愫。
他起了推波助澜的心思,打算若是遇到对吹寒有爱慕的女孩子,便一力促成,表面上却还若无其事,不过待了那么多天都没来,想必是等不到了,而且此地来看热闹的武林中人越来越多,难免就会遇到相熟的人,暂且南下,有缘的话,自会相见。
打算离开的那天早上,两人在房中用过早饭,吹寒将他抱到马上,自去店中结帐,准备启程。
方棠溪仍如当初一般穿着女子衣裳,雪白的发丝垂于肩头,与衣衫同色。虽然没有易容,但蒙着脸,依稀和住店之前差不离,否则客栈中人看到老母鸡变鸭,定会多看两眼。
他瘸腿后,总畏惧于别人的目光,尽管努力克制,仍然下意识地想躲藏。若是自己一个人也就罢了,但有吹寒在,他不想吹寒也被人用异样的目光看着。
隐约感觉到有视线看向这个方向,他转过头去,却见拐角处有一片红色衣袂,他心下一急,唤了一声:“公孙姑娘!”
那红衣少女犹豫了一下,走了出来,冷着脸道:“他呢?”
方棠溪微微一笑,但蒙着脸,那笑容也便看不到,只是眼睛变得无比温柔:“他在客栈里,很快就出来了。公孙姑娘有事吗?”
“我是来下聘的。”公孙雁微扬起下巴,又是骄傲又是美貌,令人目眩神驰。
“下聘?”
“没错。我看上他了,要娶他回谷。”
“什、什么?”方棠溪呆了呆,“他怎么能嫁给你?”
“我知道,你们是夫妻,但你年纪又老,声音又难听,还是个瘸子,哪里配得上他?你一定是用了手段,拿捏住他的把柄,逼他答应和你在一起的,是不是?”公孙雁不耐烦地道。
“算是吧。”他心下喟叹了一声,若是他不瘸的话,或许吹寒真的不会和自己在一起。
“我就知道。”公孙雁翻了个白眼给他,“勉强在一起有意思吗?他若是爱你,眼睛看着你时都应该炽热如火,你被他冷淡对待,难道都没有知觉的吗?”
“呃……”方棠溪想了半天,只觉得公孙雁说得无比正确。这个女孩子一定有许多男人追逐,所以才懂得那么多。不过吹寒以前的目光更冷,现在还算是有点温度了。这应该算是……家人的待遇吧。
“你们叫什么名字?我帮你们写和离书。”
“等、等一下……”方棠溪总算回过神,“你要给他下聘,我要和他和离也不能找你啊!而且我们又没成亲,和离什么?”
吹寒虽然冒着李蝶儿的名头强行住进他家,可是拜堂的毕竟是李蝶儿,世人都知道,蝶儿才是他的妻子,算起来他们真没成亲过。吹寒上次在客栈中,也只是随口说的,大约是嫌公孙雁过于活泼,所以打发她们离开。
“你们果然没成亲!”公孙雁大喜,“我去找他。”
“等等!”方棠溪忽然想起,吹寒不喜欢公孙雁这样的性子,但又不好直说,看到公孙雁停下脚步,回头看他,他顿了一顿,才道,“你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公孙雁只当这个“蒙面女子”是个走了狗屎运,拿到那个美男子的把柄,其实又老又丑,还有点笨,没想到他竟愿意主动告诉她那个美男子的消息,不由一愣,看了他好一会儿,发现她眼睛甚是年轻,居然先前所见是易容的。
这双眼睛不但年轻,还温柔得过了分,让人忍不住从心底感到温暖。
“姐姐你愿意说?”她又惊又喜,但看到这双眼睛温和地看着自己,显然并不介意自己的冒犯,又有些不安。如果他们不是良配,拆散的话她丝毫不会犹豫,但现在这个声音低沉的“姐姐”这么好,让她有点良心过不去。
方棠溪正要开口,却见蓝吹寒从门里缓步出来,站在公孙雁身后,就这么看着自己,目光幽深得有些可怕。
“呃……”方棠溪登时像被捏住了鸡脖子。
公孙雁转过头,看到蓝吹寒,脸上不由得微微一红,但想起这几天下的决定,仍是说道:“不知公子尊姓大名?家住何方?修罗谷会上门下聘。”
蓝吹寒冷冷吐出一个字:“滚。”旋即跃上马背,落在方棠溪身后,环住他的腰,一夹马腹,便扬长而去。
公孙雁气得面颊通红,跺脚道:“什么啊!有什么了不起的!”但她几时受过这种侮辱,几乎要哭出来了。
杜姗从角落处走了出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原是陪公孙雁一起来的,但因方棠溪没有看到她,也便没现身。
“小雁不必伤心,看他被个老女人蛊惑成那样,他们又是往南而行,或许这是苗疆蛊术。”
“苗疆蛊术?”
“不错,父亲曾经说过,苗疆有一种水晶蛊,可以让意中人为自己痴迷得魂不守舍的。你若想知道,我便陪你一同去看看。”
“姗姐,你对我太好了!”公孙雁抹了一把眼泪,“那你的比武招亲……”
“你是我的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