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柳歌听完孩子那声泪俱下、声嘶力竭地带着哭腔的泣诉,不由得也是心中绞痛。
真真是最毒妇人心!不过就是不愿离开,竟……陆柳歌这般想着,牙齿也是紧咬住下唇——难道就让石氏这个恶毒的夫人、杀人凶手逍遥法外,不让好人安息吗?
陆柳歌看着正抱着她的膝头已经努力止了哭声的孩子,心头的想法也更坚定了些,当即就安抚好那孩子。吩咐下人好好照顾孩子,就出了大堂。
可没走几步,却又猛的回过头,只看见那个孩子眨巴着泪眼,遥遥的望着她,满心满眼的,映满了她。
陆柳歌不忍的低叹一声,朝他轻轻地带着安抚意味的笑了。
司马府。
前堂。陆柳歌有些坐立难安却又强自忍耐的在前厅用着茶,不过几口,终是忍不住开口问伺候在她身边的人,“你们老爷怎么还不来!我陆柳歌此次前来是真的有事!”
身边的人却是老神在在,“陆小姐稍安勿躁,我们老爷此时应该正在更衣。”
陆柳歌却是忍不住了,一把把茶杯放下就狠狠掀翻了桌子,满脸戾气的瞪视着那个人,“稍安勿躁、稍安勿躁!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当然可以老神在在、稍安勿躁!可、可你知不知道有人死了!”
那人被吓得连连后退几步,“陆小姐,您,您误会了……”
“福安,退下。”此时,在“福安”口中本应还在更衣的男人大步入了前堂。
福安连连应诺,赶紧退了下去。
司马立见福安退下,眼神就立刻凌厉的转到了陆柳歌的身上,“你,你刚刚说什么?”声音竟无端的发抖。
陆柳歌站在一片狼藉里,衣服还沾了茶渍,但眸光却明亮若星,逼视地司马立竟有些受不了。
“呵,如你所耳闻的,有人死了。那个人,正好是你的妹妹。”
轰!
司马立只觉耳畔有阵疯狂的咆哮、和金属的击打声回荡,大的让他差点回不过神。但他还是立时就回过了神,强自镇定着,“陆姑娘,我知道我家小妹与你之间可能有些误会,不过……不过玩笑可不是你这样开的。”
陆柳歌笑了,“纵我有百般恨她的理由,但单有一点我便不能恨。”
司马立这才信了,瞬间眸光黯淡了些,不过也在刹那间亮了起来,“是谁干的?有没有证据!”那些人可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动她!
“陆修赫的妻子,石氏!”
陆府。府前停着辆奢华极了的马车。马车旁已立着了一列的人士。其中当首的赫然是司马立!
府门大开着,陆修赫这个一家之主竟也立在门畔处等候着,身旁立着的也是他的发妻石氏。
司马立走来时,石氏正纳闷的回头问陆修赫,“这是?”
陆修赫见司马立走来,没空回答石氏,携起石氏的手朝司马立迎去。
“司马兄,今儿个是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陆修赫难得露出了极为真挚的笑容。
司马立却不似从前的亲热,只冷冷的瞥了眼在一旁不明所以的石氏,淡哼了声。陆修赫是何等的人精,瞬间就明白了司马立的意思,立时就更为亲热的道,“来来来,司马兄,我们里面请。石氏,你就在后厅帮忙下,没我叫你就别过来了。”
石氏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刚才还和自己亲亲热热、黏黏糊糊的丈夫这一刻竟然这么轻易就松了手。但没个奈何,“是,石氏知道。”
司马立连连听见几声石氏,心中的怒火更盛,但还是忍住了。
前厅。
陆修赫挥退了随侍在旁的所有侍从,亲自招呼司马立坐下,才斟酌着开了口,“司马兄,你现在可以开口了,这儿已没了旁的外人。”
司马立接过了陆修赫递过来的茶水,轻轻的抿了几口后,目光淡淡的放在了陆修赫的身上。陆修赫知道重头戏就要来了,立马就把身子坐的笔直,“司马兄,有话您就直说吧。”
司马立呵呵冷笑几声,“陆兄,我和你认识相交,也有好些个年头了吧。”
陆修赫不明所以只愣愣点头,司马立又抿了口茶,“那你应该是知道,我家中还是有一个嫁为妇人的小妹了吧。”
陆修赫满脸堆笑,“那可不,小弟我啊,还想着哪天得空能去看看她呢。”
“是吗?”司马立轻笑着质疑,陆修赫毫不犹豫地点头,“那是自然。”
“那你不如下到阴间去好好问问我那可怜的小妹是怎么死的吧!”司马立放下手中的茶,口气阴寒无比。
陆修赫被吓得浑身一抖,“司马兄,这玩笑,可不好笑啊。”
司马立呵呵一笑,“你家夫人,石氏,昨日里残害了我的小妹!如今真算是人证物证俱在,你,可想一观?”
见过了证据之后,陆修赫就算是百般不信,心中有百般辩解,在见了从司马立手中递来的沾血的丝绢,霎时间,无言。
沉默良久,陆修赫抖着嗓子。
“那……司马兄想怎么做。”
司马立淡淡地看着他,却仿佛又不是在看他,“杀人必须偿命,不过你……你我相交已久,我不想逼你过甚,把她休了,自此之后的事都与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