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从梦中惊醒之后,久久不能入眠。
刚才的梦境实在太真实了,即使是她醒过来这么久,她都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她用虚弱的身体支撑自己慢地坐做起来,气喘吁吁的依在床头。这些平时她很轻易久可以做到的几个动作现如今做起来是这么的吃力。
“老天爷,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待我这般无情。”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啊。”白氏不停地捶打着自己的胸口,自言自语冷冷地问自己。
黑夜中一双疼惜的眼睛慢慢地变得格外坚韧。
是李沐然。
“噗,噗。”一阵呕吐声把李沐雨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她来不及思索发生了什么,急忙冲到白氏窗前。
“娘,娘,你怎么了”
她看到白氏一口血线飞溅在床榻钱,艳红色的鲜血深深地扎在她的心尖上。
“娘,你快醒醒啊。”李沐然用手轻轻摇晃了一下白氏。
白氏脸色苍白,嘴唇上占了鲜血之后看起来让人不寒而粟。她身体大不如前,加上丧子的痛彻心扉,恐怕需要调理很长时间才能复原。
白氏极度痛苦的睁开眼睛,看着眼前交集万千的女儿,强忍着疼痛伸出手摸摸女儿的脸蛋道“玉儿,别怕,娘没事,娘只是觉得有些乏了。”
白氏感觉自己是用尽了所有力气才活生生挤出这么几个字眼。
她的的眼皮很沉很沉,她的耳朵像小蜜蜂一样嗡嗡响,她喉咙的血腥味刺激着自己的每一个细泡。
李沐然一看昏厥过去的白氏立马替她诊脉,迅速的掐人中穴把白氏给掐醒了。
白氏的脉象混乱,加上丧子忧伤过度引起的气血不足,但是刚才火急攻心的吐血症状却加深了她病情的恶化
她的娘亲恐怕是在经受不起什么激动了,王姨娘接二连三来挑衅白氏为的不就是让白氏渐渐地自我折磨么?
身体的疼痛可以靠药物缓解和治疗,可是这精神上的折磨恐怕会牵绊人的一生。
“玉儿,我刚才在梦里梦见你那刚夭折的弟弟了,他还那么小,还没来得及跟我哭闹……”
白氏靠在李沐然纤细得肩膀上面,有气无力的流着两行清泪,喃喃的说道。
李沐然并没有接下文,她轻轻拍了拍白氏的肩膀安慰她在听让白氏继续说下去。
“梦里面我梦见王姨娘了,她,她竟然害死了我儿啊。”白氏放声痛哭。
“我可怜的孩子啊,我怀胎十月的孩子啊,怎么这么狠心,他不过是个嗷嗷待哺的幼儿”
呜呜呜
白氏紧紧抓着李沐然的衣襟,死死咬住自己的牙齿,激动难以的浑身打颤。
她待字闺中的时候,何等受过如此大的委屈。如今嫁给李三爷饱受这等屈辱是何等地心酸。
李沐然将白氏深深地搂入怀中,白氏单薄的身体让她抱的更紧了。
“娘,你现如今要做的就是好好把身体调理好了,这样才有力气去面对以后。”李沐然像哄孩子一边安慰白氏边用手在她的后背上替她顺顺气。
“剩下的一切,交给女儿吧,女儿已经长了,你放心女儿不会让你在受任何委屈的。”李沐然无比自信的说。
自己前世性格懦弱又不善于心机才让白氏在李家的日子愈来愈难熬,现如今重生之后的她已经让白氏受了这么多委屈,这些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王姨娘,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非要硬闯,这可就怨不得我李沐然不给你活路的机会了
"玉儿,你健健康康或者就是为娘现在最大的欣慰,为娘已经失去你那刚出生的弟弟,不希望你再有任何闪失了。”
白氏很紧张的推开李沐然用颤抖的双手拂李沐然的脸颊。
“娘,我答应你一定好好照顾你自己,好好照顾你,你放心休息吧。”李沐然把心里那股子对王姨娘的恨压到心底。
她替白氏盖好被子,轻轻把门关上。
深夜威风寒凉,李沐然的一腔怒火被这微风浇灭,她一步一步走进王姨娘的别院。
王姨娘的别院说不上多华丽却也不失高调,她母亲是正式自然吃的穿的用的要比王姨娘更好一些。
但是自己的亲爹无论从金钱上还是精神上都很少过多关照自己的娘亲。
想到此时此刻正在受着病痛折磨和精神折磨双层夹击的娘亲,李沐然心酸至极。
纵使她母亲在怎么委屈和痛恨这一切,从未在她面前埋怨过自己的父亲,可见自己这个父亲在母亲的心里有这不可预估的分量
只是正在父亲心里恐怕可不这么想,王姨娘如此的蛇蝎恶毒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她怎么可能不在父亲面前诋毁自己的母亲呢。
一个妾想要在李府这种关系复杂的大家庭里面活着,不耍一些手段是会被别人玩死的。
自己的母亲白氏虽然有这强大的白氏家族给她做坚强的后盾,从金钱上她独占鳌头,可是为人性格过于直白,太容易给自己竖立各种对手了。
先不说自己这房的王姨娘,就那李二爷的正室也是窥探白氏的嫁妆很久了。
“老爷,您在喝一杯呢。”王姨娘那嗲嗲地声音从屋里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