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法楼，比起天工殿来要矮上不少。
但是占地却更加的宽阔。
李牧刚一踏进万法楼，入目便是一片不见尽头的书柜。
“这也太多了吧？”
便是他都忍不住咋舌，不愧是炎武院，万法楼名副其实。
光是这一层而已，其中储存着的道藏典籍，功法灵技，便数不胜数。
说是道藏万千，也完全不为过。
“只是这么多的典籍，该如何寻找自己想要的东西？”
李牧心头正疑惑，迎面走来一位女子。
“这位师弟可是要寻找什么功法？”
女子停留在李牧身旁，用细弱蚊蝇的声音弱弱问道。
李牧还以为她也是院中的学生，没想到却是万法楼的人。
他稍微扫了一眼，这女子腰如细柳，看着轻飘飘的，仿佛一口气就能吹倒。
她的眼底始终蕴藏着一抹淡淡的不安，一头青丝静静垂在脑后，两只手交叠放在前面，看起来很文静。
“我是这里的寻书人，名为白玉尘，师弟可随意称呼。”
她说话时总带着一种拘谨的感觉，有些怕生，语气也极为客气。
“玉尘师姐，叫我李牧便好。”
李牧点了点头，既然对方喊自己师弟，那以前多半也是炎武院中的学生。
既然如此，他自然也是喊师姐。
只是看着面前这道娇俏身形，李牧却是总有种对方比自己年纪小的错觉。
他这一声师姐喊下来，白玉尘两只交叠在一起的芊芊玉手却是紧紧捏了一下。
她看起来更加紧张了。
一双杏仁般的眼睛不断眨动，显示出她内心的不安。
“玉尘师姐，要不然还是我自己看看吧。”
李牧眉头一挑。
他倒是并不急着兑换令牌，先看一看也无妨。
铸剑一事刚了，他现在的心情十分不错，也是难得生出一份闲心来。
白玉尘温温吞吞，面颊微微泛红，看得出来，她真的很努力地想开口了。
“师弟随便看便是，我就在一旁，若…若有不解都可以问我。”
好半晌，她才从嘴里挤出这一句话来。
李牧点了点头，随手挑了一本册子翻看起来。
“练气诀，一阶功法，最高可修炼至化灵。”
这是一本平平无奇的一阶功法，并没有什么好看的。
莫说李牧并非修士，炎武院中的天才估计也没人会来看这玩意才是。
毕竟，一阶的功法，实在是太过低阶了一些。
他将册子放回原位，又挑了本较厚一些的书籍，却发现依旧是本一阶功法。
这般看来，至少这一整个柜子应该都是一阶功法。
“堂堂炎武院，怎会收录这么多一阶功法？”
李牧眉头微皱，有些不解。
一些只能练到化灵的功法而已，有什么意义？只怕根本没有人会去练吧？
他往里走了一段，白玉尘始终不远不近的跟在一旁。
“分影剑，一阶灵技，可以灵力分化剑影，适合群攻。”
李牧微怔，没想到倒是一门剑技，而且似乎有些眼熟。
“当初何曦月似乎用过？”
他想了想，似乎确有此事。
前往青阳镇时半路遇上了妖兽狼群，何曦月曾施展过这一招。
“看来这一片应该都是一阶的灵技了……”
李牧若有所思，随手将分影剑放回，依旧不解。
“一阶的灵技，对炎武院中的天才来说，学起来完全是浪费时间吧？”
“可为什么万法楼中会有这么多的一阶灵技呢？”
他习惯性的摩挲着剑柄，不觉中念出了声来。
一旁的白玉尘眨了眨眼，柔声道：
“这些一阶的灵技与功法虽然粗浅，可粗浅也有粗浅的好处。”
“寻常的高深功法与灵技难以入门，便可设法从低阶入手，徐徐图之，日子一久，自然也能水到渠成。”
“况且，这些一阶灵技与功法，也并非全无可取之处，总有亮眼的地方。”
“简单并不意味着无用，基础有时才是重中之重，甚至决定了日后的成就。”
“厚积薄发，博观约取，也是一种修行，对自身大有裨益。”
她刚刚说话还有些温吞。
可谈及这些修炼之事，却是行云流水，娓娓道来，只是声音依旧有些小。
李牧放在剑柄上的手停住了，心中却好似卷起了狂涛骇浪。
“厚积薄发…博观约取…也是一种修行？”
“是了，终归是一套能够练成的功法灵技，说明其本身必有可取之处！”
“纵使再过不堪，全无半点可取之处，亦可引以为戒！”
他心中激动，像是发现了一处宝藏。
“这一套，完全可以照搬到剑法一道！”
“我以前竟然没有想到这一点！”
李牧眼神炽热，这种方法，本就是巩固剑道根基的最好方法！
甚至多半还能令他的剑道根基，更加的稳固与深厚！
说不定还能从中领悟更多的剑道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