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不愿意去结识谁,所以特意照顾她的。
丁香自己却说:“咱们系在协会里的人没几个,常出现的女生只有我一个,所以也没什么关系很近的朋友。学姐来了我当然要努力发展一下,算是我的一点私心吧。”
叶从心使劲儿端着,讳莫如深地说:“我猜你不只是这一点私心。”
“我承认我想抱助教的大腿。”丁香笑道:“学姐比我想象中好接触,我以为博士又是助教,会有点冷冷的那种。”
“我不冷吗?”
“看上去有点冷,但离得近了觉得不是那么冷。”丁香冷不丁地拉住她的手,“更近的话……体温还是有些冷。”
上一次在星巴克,与她肌肤相触的感觉还在,肌肤记忆令人心虚。叶从心迅速把手从她的手里抽出来,这个动作令两人之间的空气有些凝固。叶从心捏了捏丁香的挎包,“真好看。k的,很贵吧?”
“大出血!”丁香隔着风衣袖子拉住叶从心的胳膊,“我们去那边。”
两个人逛过了各个摊位,叶从心走马观花地看,并没有任何想买的东西。这期间,她们并没有说太多话,丁香总有电话,却总能把到手的工作分给属下,是个当领导的材料。叶从心知道,如果是个识相的人,此时应该放丁香去忙,但她今天就是要故意不识相。
丁香开心地说:“让她们去忙吧,我终于能休息一会儿了。先借用学姐当挡箭牌咯。”
人来人往,丁香和叶从心一边慢悠悠地走,一边不时地擦着胳膊。叶从心对于这种肢体接触非常敏感,就算对方是根本没有意思的女性,挽手、拉手的时候都会不由自主地尴尬起来,严重了心跳加快,再严重了脸红。杨程程说她这是太纯情了。纯情个鬼。
每触碰一次,叶从心就会往远离的方向躲躲,丁香再贴过来,再触碰,再躲。时间久了,不知不觉就从路边挪到了路中间。一辆自行车驶来,在两人身后刹车,丁香一把揽住叶从心的腰,将她护在身后。然而动作有些大,叶从心的小高跟鞋一歪,整个人就倚在了丁香身上。
这是她第二次倒在她身上了。
“嗨丁香,没事吧?”骑车的男生问。
刚刚驶过的自行车是一个男生载着另一个男生,他们是部里的一对同志。坐在后座的小0听说叶从心是新来部里的学姐,非常没大没小地开玩笑:“哇学姐你是弯的吗?你们是同系的啊?太有缘了,你觉得丁香怎么样?”
丁香哭笑不得地把他踹走了,解释说,他们是自己作为lgbt部部长帮助的第一对校园同志情侣。那个小0被舍友知道了同志身份,被全宿舍孤立,要求他换宿舍。部里的人帮他找到了合适的新住宿环境。
叶从心问:“lgbt部主要是解决校内同志在人际方面的问题吗?”
“还帮出柜,甚至提供生子咨询。我们有亲友会,和社会上的亲友会类似,但因为有校友这层关系所以大家更愿意出力,定期会邀请一些混得比较好的毕业校友,来给大家介绍各种渠道。”
“所以……部里的直人多吗?”
“至少会有腐女嘛。”
叶从心笑了。丁香没有回答“比如我就是”,这就是个好势头。她被丁香护着让走在路边安全的一侧,之后两人的手臂再也没有碰到过。
远处有个艾滋病相关展板,前面有几个艾滋病人现身说法,他们的勇气受到了学生们的一致敬佩。叶从心问丁香:“协会的人会经常去看这些人吗?”
“平时基本只有艾滋部门的人去看。会定期送去捐赠款,举办交友活动,更重要的是帮助他们发展兴趣特长。他们有的人只能活几个月,有的却能继续或二十年,让他们找到自己活在世上的价值,比单纯的物质补助和锻炼身体都重要。”
叶从心发自真心地说:“了不起。”
“是啊,他们那么乐观,我一定是做不到的。”
“我是说,你们这些学生了不起。”
丁香扑哧一声笑了,握了握她的手碗,“现在要说‘我们’了,学姐。”
“哦,对,我们。”
丁香为叶从心讲了不少自己在协会中经历的故事和感悟。她有段时间经常去gay吧和拉拉吧,寻找有故事的人,记录他们的故事发在校刊微信号的专栏里。她遇见过堕落且完全不愿意自救的人,也遇见过受尽不公却依然努力奋斗的人。
“小众亦平凡。但要让人们认识到小众的平凡,却需要小众群体的大多数人成为社会上的所谓成功人士。”丁香打了个生动的比方,“就像校准的时候需要‘适当过校’一样。”
这比喻太赞了,和工科女生聊天就是爽!叶从心又问:“也会为了体验社会去打工吗?咖啡馆之类?”
“会的。”丁香自嘲地一笑,“学姐会不会觉得听我说这些没意思?我也觉得我很幼稚,这么大的人了却一点都不现实,关注这种没什么希望的事情。”
叶从心忙摇头。她一向不关注与自己的利益不相关的世界,她永远不会去做丁香做的这些事,但不代表不会欣赏。
她想起了前女友,想起了小禾。更记得自己与小禾告别时,是想去寻找光的。
她突然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