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找我吧。”
叶从心愣了愣,无言地开车离开了。老师说得没错,她本来就是莫康安排的挂名在天空工厂社团下的学生。
莫康果然是撤掉了暗中施加的影响力。是在给她颜色看吗?或者仅仅是不再特别助力,却给了她一个相当的打击。
没有靠山,你得不到做学术的课题资源。没有靠山,你甚至得不到享受爱好的一块空间。
这学校里、这世上,还是没有靠山的人更多,在那么多没有靠山的人里,如果不是有特别出众的能力,绝对没办法和她发展得一样好——这是努力的人不一定能得到相应回报的现实。可是叶从心已经习惯了,习惯将优秀的资源当成理所应当,扬言抛弃的时候是那么威风凛凛。
叶从心终于动摇了。她觉得自己这样不行,走不下去的。她甚至和普通的毕业博士不一样,她很高,如果断掉了后继动力,会从高空摔下去,死得很惨。但是就这样回去求莫康重新给她开一扇门?又很磨不开面子啊。
回家之前,她收到了一条微信消息。是人权协会的会长肖博给她发来的。肖博今年研三,与她同时毕业,因着会长的毕业,协会会举办一次气氛比较轻松自由的聚会。肖博居然亲自邀请叶从心前去参加。
若是在往常,叶从心必然是会无视的——这协会和她已经没关系了嘛。但这一次,她决定前往。
这天,到了聚餐地点,她才发现自己被骗了。在场的不过一个肖博和一对gay,三个人都在等待着她。并没有什么鬼的毕业聚会,肖博告诉她,他们只是受托带来一个消息。
丁香要办婚礼了。
叶从心没想到再次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心里仍然会狠狠地一颤。
“她怀孕三个月了,本来是想就不办酒席了,但是为了让她妈妈看见她穿上婚纱的一天吧。”
怀孕?三个月?叶从心用力攥着面前的玻璃杯,一时半会儿抬不起头来。三个月前,是她将丁香赶出家门的时候。
“学姐,你们的事,丁香从来没和任何人说过,就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肖博沉声说。
叶从心发现她从来不知道丁香和协会里的这三个同学关系这么好,能够分享这类秘密的朋友,她居然一无所知。她仔细打量着肖博以外的那对gay,想起来了,他们就是当初骑车差点装到自己的那一对。
小受说:“我们对你们分手的细节也略知一二。丁香被你甩了,也没了工作,她不想在北京待下去了。然后她和那个男的在一起了。她说她本来还可以继续努力挽回,但是她听到你说不要她了,就知道一切都结束了。”
叶从心笑道:“结束了?找什么借口。不过是和我结束了而已,她就把自己整个人生都放弃了吗?我有那么厉害,能让她把性取向都放弃了?她这不是能接受男人么?还能怀孕呢。”
“学姐。”小攻插嘴,“你别这么说她了。她已经够辛苦了。”
“我们把消息带到了,任务也就完成了。婚礼时间我发到你的微信上了。丁香没有给你准备请柬,但是没关系,你可以去。”
“我从不会去前女友的婚礼。”叶从心离开了。
当晚,她抱着成团的被子失眠到很晚。
她怀孕了。三个月。她怀孕了。三个月……这次,她是真的结婚了。
因为绝望?可笑的借口,当我是智障?
她抱着被子从左滚到右,在心里将最恶毒的话连轴转地过了一遍,然后又抱着被子从右滚到左,滚到冰凉的墙壁上去,浑身一个冷颤。
骂得越狠,心越疼。
她又想起了丁香离开的时候最后的那一鞠躬。她说爱她。然后心拧巴成一条毛巾,拧出一滴滴的血。
……
婚礼的前一天,叶从心登上了去往山东的动车。等到了济南换车之后,就做不到这样干净舒适的动车了。叶从心看着周围大包小包带孩子的乘客,一阵哀叹——动车的环境也是越来越嘈杂了。
即将发车的时候,叶从心正在翻看微信。只听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在她旁边的过道说:“不好意思,我是她的……妹妹,她身体不好,我需要在路上照顾他。您能不能和我换一下座位?我的座位是……”
叶从心震惊地抬起头。陈秋糖一头大汗,脸蛋通红,显然是背着包紧赶慢赶才赶上的火车。她成功换了座位,长出一口气,一屁股摊在叶从心身边,然后挑挑眉,用一个极为英气的小眼神对她挑衅:你看,我追上你了。
“……你怎么来了?今年不是周末吧?你又逃学?”
陈秋糖无所畏惧,“逃个一两天不碍事,反正我在班里人缘好,有的是人借我抄笔记。”
人缘好,啧。叶从心嫉妒得咬牙切齿。
“相比之下还是你更重要。去参加前任的婚礼,肯定要带着比前任更好的现任一起去,才拉风吧?”
前面座位的两个乘客,在暗中分析了一下两个妹子的关系之后诧异地回过头来窥视,搞得叶从心一个大红脸,还要装出一副不屑的样子,实在是难为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 悲报!!!!
我的存稿它用完了!!!!
我哭着求你们养肥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