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素丹行了一礼, 走过去低声把事情说了一番。
郑皇后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她没想到自家女儿真的能瞧中一位玩伴。她顺着宫女的指点看了一眼殷氏的座儿, 微微点头。
“瑜儿喜欢就留下吧, 素丹, 你去顾家那儿说一声。”
“是。”
乍听公主瞧中了他们顾家女儿, 殷氏喜不自胜。肯定是她女儿中选了，果然还是活泼可爱点的小女孩得公主喜欢。然而下一刻, 素丹就冷淡地打碎了她的白日梦：“殿下十分喜爱贵府大小姐, 从今日起顾大小姐便住在宫里吧。也不必收拾什么东西, 宫里一应都是不缺的。”
殷氏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怎么可能？顾怜怎么可能中选？！
等素丹走了, 顾情委屈地往娘亲怀里一扑：“公主不喜欢我。”
殷氏深吸一口气, 她倒是想偷梁换柱把女儿换进去，奈何不敢。皇宫里的几位主子可没那么好糊弄, 到时候反而惹怒了人家可就不好了。
“情儿乖。”她努力安抚女儿, “殿下不喜欢就算了，我们情儿最好了，回头娘亲带你去买东街的酥玉糕吃。”
好说歹说安抚下了女儿，离宫的时候倒是被众人围住了。
左一句顾夫人有福了，右一句还是顾夫人会教女儿, 恭维的话纷涌而来。殷氏从来没得过这种待遇, 可惜人家夸的话几乎等同于在她心里扎刀子。这群人也是不怀好意，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中选的是庶女，料想殷氏肯定心里不得劲。他们自己心里不舒服了, 自然不会让殷氏好过，故意这么讽刺她。
殷氏气得七窍生烟，僵笑着应付了两句，连忙带着女儿走了。
皇后没在意这边的暗流涌动，她施施然带着宫女太监来到了公主殿下的玉鸾殿。
“瑜儿。”郑皇后一进门就见女儿真在陪另一个更小的孩子玩搭积木的游戏，难得有一点小孩子的模样，顿时喜上眉梢。
已经许久没见女儿这么活泼了，小姑娘家的，还是活泼点好。
顾怜连忙拉着乔明瑜站起来行礼。
小小的乔明瑜虽然只有四岁，但是刻在骨子里的礼节还是没丢的，两个金童玉女一样的娃娃并排行礼，就像神仙座下的仙童一样赏心悦目。皇后笑眯了眼，走过来一左一右把两个小姑娘搂进怀里。
“真是可爱。”皇后一人亲了一口，“可惜瘦了点。”
两个娃娃都不算胖，皇后娘娘蹙了蹙眉。小孩子还是胖点可爱，也健壮，不容易生病。
她转头吩咐素丹他们：“日后顾家小姐就在玉鸾殿住着了，你们对膳食上心一些。”想了想，又觉得不妥，“罢了，我让人把西偏殿改造成小厨房好了，平日里饿了就吃，可别忍着。瓜果点心饮品之类的，时时要备着的。”
“是，娘娘。”
送走了皇后，顾怜拉着还想继续玩的乔明瑜往外跑。
“干什么去？”乔明瑜不情不愿地跟着她，手里还抓这一块积木不撒手。
顾怜眼角跳了跳，哄道：“我带你去看小鱼好不好？”
公主殿下的玉鸾殿里其实有很多有意思的小景致，不过以前的公主殿下显然没怎么在意过。顾怜把乔明瑜当小孩宠，忍不住就会用哄小孩的方式来对她。
事实证明很有效果。
一听可以看小鱼，乔明瑜就把积木丢了：“好呀好呀。”
漂亮的小鱼在水里游来游去，顾怜带着乔明瑜趴在岸边的木质小台上。这小台子是用一条一条的木头排列着搭成的，每两条之间还有不小的缝隙，足够两个孩子把手伸进去玩水了。
乔明瑜兴奋地伸手去摸下面游来游去的鱼儿，奈何鱼儿总躲着她。
“我喜欢哪一条。”乔明瑜指了指一条红色带白色斑纹的锦鲤，那白斑仿佛白色墨水滴在上头溅出的一样，大大小小错落有致，很是好看。
顾怜看了一眼，下意识问道：“想吃那一条？我让人捞上来烤了。”
乔明瑜傻了。
顾怜猛然发现自己说错话了，轻咳一声，换了个话题掩盖过去。她带过的小孩就乔安呈一个，但是乔安呈不是普通孩子，所以顾怜的教育方式非常一言难尽。刚刚她把乔明瑜当成了乔安呈，说了那话，也不知道会不会给乔明瑜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好在乔明瑜是个乖宝宝，居然没有被带坏，非常轻而易举地被顾怜转移了注意力。
所以说，乔安呈是个妖孽，乔明瑜是正常小孩，即便她内里是个失忆的成年人芯子。
“晚上想吃什么？”顾怜一边把鱼食丢到水里，一边问道。
他们刚刚吃了午饭，也没什么事干。无所事事的结果就是，现在就开始想晚饭吃什么了。
乔明瑜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她还认真地思索了一会儿，然后摇头：“不知道。”
说完，开心地抓了一小搓鱼食，一粒一粒地数了起来。数完之后一粒一粒地往缝隙里丢鱼食，鱼儿就游过来抢食。顾怜趁机伸手摸了一把鱼，乔明瑜眼前一亮，跟着摸了一把。
结果两个都摸了一手的油腻。
顾怜恶心坏了，十分后悔自己为什么手贱，幸好万能的素丹姐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