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捱道皇帝吃完。他撤了晚膳,突地凑近了江心月身前,两手扒下了她的外裳。
江心月惊呼一声,再看四周,伺候的宫人们早被遣走了。郑昀睿不喜欢按规矩来,而漪澜殿正好给了他一个不守规矩的机会。此时没有司寝嬷嬷来搜身裹锦被,也就没有了麻烦,皇帝一手扛起她就往榻上去。
此时江心月虽然被扛着,心里却是有些庆幸的——他所去的方向是卧榻,而不是汤浴。曾经有一次在龙吟殿内,她正在侧殿御赐的“华月池”内沐浴,皇帝偏要与她来一个“鸳鸯浴”,结果他没有把持住,最后竟然在华月池中完成了晚上的事!
那一次极其恐怖,皇帝与她从水中滚到岸上,又从岸上跌进水里。氤氲的热气似乎能够使皇帝的情愫升温,遂江心月被他折腾地四肢都瘫软了。华月池毕竟是汉白玉石铺就而成的,哪里及得上床榻舒服,虽然皇帝觉着很好,但江心月却很不好受,她被石板咯得浑身青一块紫一块地。
因此,那日之后江心月无论多么匆忙,必须要在启祥宫内沐浴之后才赶去龙吟殿侍寝。
如今漪澜殿后堂的汤浴是与内殿直接相连的。江心月一直怀疑皇帝是因那日受了启发,喜欢上汤浴中氤氲的热气才如此设计。
皇帝将她放在榻上。床榻很大,比龙吟殿内的龙床都大了一倍。薄如红雾一般的纱幔从空里悠悠地垂下,那不是普通床榻所用的仅垂在床沿处的帐幔,这床榻上有纵横数十道帷幔,每一道均可随意收放,长度则堪堪触及被衾。江心月得了漪澜殿的赏赐之后就对这张床榻十分不解——床沿处悬挂帷幔不就可以了么?设这样多有什么用呢?
皇帝将一只小巧的象牙白青釉花樽递到江心月手上,道:“从酒开始吧……”
不必多问,杯中定然是“十里红妆”。江心月不能推辞,只好就着皇帝的手喝下去,那酒她还是第一次品尝,很舒服,不辣不烈,喝过之后她也没有迷醉欲倒的感觉。
她稍稍轻松地笑了笑——还以为这酒是什么暖情的东西呢……原来只是喝着舒服。
二人攀到床榻上之时,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感觉。皇帝两手举着她让她坐起来,对她道:“来,朕有很多新法子,朕来教你。你这样……腿这样放……”
江心月此时猛然惊醒——新法子?接着她的身子便被郑昀睿摆弄起来。当皇帝强迫将她的腿提起时,她不禁惊呼:“皇上,这个难度太大了吧……”
“有朕在呢。”皇帝笑道:“你不是腹胀么?躺着会有些难受,我们这样反而很好。”
江心月在王府时受过很多调教,那些床上的法子自然学了很多。然而此时她不得不说郑昀睿比她高明,至少这些新法子充满创新与激情,而她之前也从未想到过。
想来她初进宫那会儿,郑昀睿是个规规矩矩的人,虽是个令人沉沦迷醉的男子,却从没费心思地想出这些法子,也没布置漪澜殿的这些东西。
如今他确实对自己费心思了。虽然这些心思经常把她折腾地很苦。
“额——”她突地咬唇呼痛起来。此时她才发觉郑昀睿的法子比普通的法子都要来得猛烈——的确,这样的姿势……
她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她感觉有些承受不住。然而她无法拒绝君王,只能顺从。皇帝突地向上伸手一扣,便有一抹浅玫瑰色的帐幔滑落道江心月的脊背上,既凉又滑。再随着皇帝的动作,她的身子一动,背后竟被那薄纱挠得痒酥酥地,那种感觉仿佛是食了罂粟一般,让她渴望着面前男子的动作。
如此这般,她既觉得痛,又欲罢不能。
在郑昀睿喘息的瞬间,她得以缓过劲来,腰腹之间已经酸痛无比,那块儿也被折腾地很痛。脑子里突地有些清明的悔悟——腹胀?腹胀!
如果是躺着的姿势,恐怕还不会来得这样猛烈。然而这种,这种……
她又突地想起皇帝曾问过她——“你是吃多了撑着了么?”
她回答“是”。唔,如今看来,她编出腹胀的理由,真的是吃多了撑着了!
又是一道帷幔缓缓滑落下来。皇帝突地扳住她的臂膀一用力,江心月左臂上缠着的浅玫瑰色的帷幔就被撕裂开,“咔嚓”地一声,反而令床上的二人更加陷入疯狂的状态——那声音,多么像撕扯衣裳的声音。
夜色终于沉沉落下来。而殿内的粉色光亮却愈来愈显眼,那是一种极柔和、色浅、温润的颜色,如一层雾气一般笼罩着二人,江心月一睁开眼睛,便能看到皇帝的面容上蒙了一层雾气,明明近在咫尺看得很清晰,却有几分隐约的美感;而那垂下的帐幔在面孔上投下的阴影,又令人感觉影影绰绰。
第二日,江心月疲累至极地从漪澜殿扶撵回去。冬日的黎明,天刚蒙蒙亮时还是寒气逼人的,她将大氅裹得如一只圆滚滚的小猪一般,半眯着眼睛卧在撵上。
旁侧有赶早去向皇后请安的嫔妃们。她们均知莲德妃昨夜去了漪澜殿侍寝,也知那漪澜殿里是如何布置。江心月一见她们,脸上就红得似无法见人一般,差点就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她可是从一品妃之首的德妃,昨晚那样的事……
且她是有着“媚惑”名头的,在漪澜殿过了这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