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你把留在宫中做朕的后妃与步太傅对你的掌控重叠了吧,都是同样的束缚,做不愿意做的事儿自然是难受之极,朕明白了。
你是朕年幼时,唯一对朕伸出过援手的人。
这份恩情,朕一直记在心里,如果有一天你有什么想求的,只管跟朕说,朕一定会成全你。”
步太傅如今已被罢了官,可南苑王并没有放过他,毕竟朝中如今还活着的老臣里。能跟他一直保持联系的也只有这步太傅。
可步太傅在西缉厂里走了一遭,也确实是怕了,曾几次有心拒绝南苑王不再与之联系,可南苑王怎会放过这么好的跳板?
便强势的要求要娶步太傅的嫡女步音阁为侧妃。
如今,南苑王的反意已昭然若揭。他要娶步音阁,步夫人哪里肯让?
因此,在得了这个信儿之后,无论是步夫人还是步音阁,这母女俩在府中竟是闹起来看,可步太傅又哪里敢拒呢?
如今皇上并未下明旨要处置南苑王,那南苑王便是藩王,他一个被罢了官的小小太傅,怎敢拒婚?
纵使步家母女,已把府中闹了个底朝天,可步太傅为求自保,依旧强硬的要将女儿嫁过去。
步太傅害怕,可步夫人并不怕,不然当初她也不做不出以庶充嫡代嫁皇宫之事,更做不出使了银子逼着庶女做朝天女为家中换取爵位之事。
尤其是庶充嫡代嫁皇宫之事,这事在步夫人心中成功过一次,就能成功第二次。因此她便用步音楼小娘的身体为诱饵。给她传了个消息,说她小娘病重,叫她回来探望。
这步音楼的小娘,早在她当日进宫之后不久便已身故,这事进忠早已告知肖铎,只是肖铎不知怎样跟步音楼说,这才一直瞒着她。
可步家将这消息传给步音楼时,偏偏挑了一个肖铎不在不在的时候。
因此,等他发现步音楼不见了。着急忙慌的带着人去步府要人时,已经过去许久了。
昭定司的人前脚到步府,西缉厂的人后脚便到了。
此时步夫人还强硬的拦着,不让搜府。肖铎顾念步太傅到底是步音楼的父亲,就算他如今被贬官,也不好太过不给颜面。
而进忠带着人进去时,正好看到肖铎和步夫人对峙着。
进忠看着这一场景,嗤笑一声。
听见声音,众人回头,肖铎一见是他便一阵尴尬,而步太傅一见来人是谢厂督,便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上。
进忠走到众人跟前儿,站住脚步,段兴立刻从旁边搬来椅子放在他身后。
进忠一道官袍稳稳坐下,这才看到跪在地上的步太傅,淡淡说道。“今儿这步府上还当真热闹,肖掌印,步夫人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步夫人自然知道这西缉厂的可怕。现如今这西缉厂可比当年的昭定司还要厉害多了。
这人说抓就抓,说杀就杀,一点情面都不讲,偏偏圣上还极为认可。
而这谢厂督手段之狠辣,人人谈之色变。
如今谢厂督登门,怕是他们步家要大祸临头。
就在这时,曹春盎找到了被绑起来堵住嘴的彤云。他将人带出来后,彤云一见肖掌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道,“肖掌印,您赶紧救救娘娘吧,娘娘被他们绑着替了步音阁嫁去西蜀了,人已经走了多时了。”
“什么?”肖铎一瞪眼睛,咬着槽牙狠狠的瞪了步太傅一眼,转身便往外走。经过进忠时,他站住脚步。
“谢厂督来此,是有什么事儿吗?”
进忠抬眸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笑道。“你还有时间再跟我在这儿寒暄,还不赶紧去救人?放心,我一时半会儿走不了,有话等回来再说吧。”
肖铎松了口气点点头,带着人快速出了步府。
而进忠此时才转过头重新看向步太傅,他笑着说道。“不相干的人已经走了,现在就剩下咱们了,也该说说正事儿了。”
瞧着进忠的笑脸,步太傅与步夫人同时瑟缩了一下,眼中流露出惊恐。
步太傅跪在地上,颤巍巍的说道。“臣,草民,草民如今已被贬官,早已不是太傅了。谢厂督还称在下太傅,草民实在当不起,草民实在不知有何事,要麻烦谢厂督登门。”
进忠笑道。“步太傅太过自谦了,这南苑王的婚书都送过来了,步家喜事将近。本厂督自然要登门恭贺呀。”
步夫人一听,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下来了。步音阁也在旁边拉着步夫人的手臂。“娘,我不要嫁到西蜀去,我不要嫁给南苑王。”
进忠嗤笑一声说道。“步大小姐,您现在说这个已经晚了,您的父亲接了婚书,这婚事可就不能退了。
别说您现在是个活人,便是您实在不乐意一根绳子吊死,您的尸身也要送到西蜀去,埋在南苑王的祖坟里。”
这话一出,步太傅瑟瑟发抖,他竟想不到谢厂督连这些都清楚。
明明他与西蜀来回传信的信鸽,都在自家掌握之中。而且每日去回的信鸽皆有定数,无一缺失。
这消息是怎么露出去的?
可这时候想这些已经来不及了,步太傅闭了闭眼睛,只得说道。“谢厂督的意思是小女必须出嫁吗?”
进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