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并未立即作答。
而是缓缓转身。
目光穿越人群的缝隙。
锁定在那位气质脱俗的白衣男子身上。
他的声音轻柔得如同春风拂面。
其中满含的情感难以捉摸。
既非明显的信任,也非彻底的怀疑。
这般的不置可否让周围的空气凝固。
尤其是那位满头大汗,神经紧绷的黑衣人。
其额头上的汗珠愈发密集。
内心的极度不安。
秦沧澜轻轻屈起手指。
优雅地搭在下巴上,眉头微蹙。
似乎在深思熟虑什么。
这一举动更是让黑衣人的紧张情绪达到了顶点。
片刻沉吟之后。
秦沧澜终是启唇,话里间带有几分玩味:
&34;那位慕容家的小姐,倒是别有一番趣味。&34;
此言一出。
站在秦沧澜身旁的另一男子首次开腔。
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不屑,毫不掩饰对对慕容玉羽的轻蔑:
&34;一个名声早已千疮百孔的女子,何足挂齿?若是张三他们无法应对,我自可亲自动手。&34;
&34;你去?可万一她依旧安然无恙呢?&34;
猛地抬首。
眼神锐利如鹰,透出威严。
&34;难道本王要成为她的笑柄,任其反复戏耍吗?&34;
“本王”二字。
掷地有声。
让人不由得凛然。
没错。
这位看似体弱多病,实则威严凛凛的男子。
正是当朝摄政王南宫宴冥。
本应如同活死人般卧床不起。
此刻却如回春之虎,在此训斥下属。
事实上。
外界的那些传言并非空穴来风。
南宫宴冥的确是一位深陷昏迷,植物人的状态。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全天候地沉浸在无意识的深渊中。
每当夜色如墨,星辰点缀苍穹之时。
他便奇迹般地拥有了三个时辰的清醒时光。
犹如与夜的神秘达成某种默契,共享这片刻的清明。
“她,绝无可能在我手中安然脱身。&34;
那个男人低沉而自信的声音回荡在房间内。
每一个字都透出坚决。
然而。
对于这份自信满满的断言。
南宫宴冥却给出了截然不同的回应。
“何必如此费心?待她成为我们中的一员,自会有其独特的价值可被发掘。&34;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种淡漠。
站在一旁的秦沧澜闻言。
目光锐利地扫过南宫宴冥,心中暗自揣测。
南宫宴冥先前明明亲自点头应允这门婚事。
如今却又生出如此多波折。
秦沧澜实在难以揣摩他究竟打的是什么算盘。
此时。
南宫宴冥的目光轻轻掠过那位全身裹在黑衣中的侍卫。
那人的身躯在主人审视的目光下显得愈发紧绷。
眼神中混杂着紧张。
在衡量其忠诚与价值的瞬间后。
南宫宴冥缓缓启唇,宣布了对侍卫的惩罚:
“你,前往刑房领受二十杖责,之后命管家妥善安葬张一。&34;
二十杖。
那意味着至少一两根肋骨将在痛苦中断裂。
但在南宫宴冥的世界里。
惩罚往往伴随着重生的机会。
它昭示着这位主子并未完全放弃这位手下。
反而是对他尚存有几分期望。
毕竟。
在这权力交错,人心叵测的王府中。
若是连受到惩罚的资格都被剥夺。
那便真真切切地沦为了无关紧要的边缘人物。
失去了所有存在的价值。
黑衣侍卫听闻此言,没有丝毫的辩驳。
只深深低下头颅。
以额头触地的姿势表达着绝对的服从与感激。
随后迅速起身,默然退出了房间。
只留下一片寂静。
他脚步刚一跨出殿门。
南宫宴冥便骤然间喉咙一紧,轻咳了一声。
秦沧澜眼疾手快,连忙抢上几步。
稳稳地扶住了他摇摇欲坠的身躯。
眉宇间满是焦虑,声音微微颤抖:
“你实在太过勉强自己了,如此下去,特殊病只会更加肆虐,万一真的陷入长眠,可如何是好?&34;
“本王无大碍。&34;
南宫宴冥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
区区皮肉之苦。
又岂能将他这位驰骋沙场,无所不能的摄政王轻易击垮?
若是在这小小的困境前便颓然倒下。
他又怎能继续背负那战无不胜的荣耀?
即便心有坚持。
但那连绵不绝的咳嗽声。
却似是对他的倔强无声抗议。
望着南宫宴冥这般模样。
秦沧澜心头焦急。
牙齿几乎要咬破嘴唇。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