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青整日都在藏书阁待着,已将咒术术法书都翻了个遍,都未寻到解救之法。便又想着去看看医术的书,她正在那一堆书中翻找着,眼角余光瞥见门缝处掠过一抹粉色身影,心中一惊,立时飞身而起跃上阁楼,施了个静息术,藏身于阴影中,顺眼向下望去,果然是林昔月推开门走了进来。她好似是来找书的,一进门便径直走到一排书架翻找起来。玄青心想她找到书应该就会走了,便在阁楼上静静的等着。却又听见门外传来一女子声音:“你们在此守着。”片刻后,只见一位身穿藕色华服、头上插满金饰的美貌夫人走入了书阁,她沉着脸,似带着怒气。
林昔月见她前来,身体僵了一瞬,脸上现出惧意来,怯怯的唤道:“姑姑。”
“你在这做什么?”林夫人皱起柳眉,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又气着说:“让你好生装扮,你为何还是穿的这般素净?我令人送去的衣衫你为何不穿?”
“那些衣衫过于艳丽了,师兄不会喜欢的。”林昔月扣着手指,低着头,声音轻细的好似在自言自语。
“你不穿怎知他不喜欢 ?三年了,你竟还是如此愚钝!”林夫人话语中夹着怒气。
林昔月怯怯地说:“他常年在外,都不曾归家。”
“如今不是回来了吗?你为何不去找他,反而在此翻弄这些破书!”林夫人在书阁内来回踱着步,声色急恼:“女子追男子本是易事,你莫要如此死脑筋!如今宁茹已是澜冰堡堡主,柳宗主有意上门提亲,若你再不使点手段,我也帮不了你了!”
林昔月眼中转起泪水,脸色憋的通红:“我能使什么手段?他那般不喜欢我,还不是因为你!”
林夫人脸上的怒意更盛:“因为我?若不是我,你能住在此?你能进林麓宗 ?你莫要忘了你家里的父母年事已高,弟弟又年幼,可都指着你呢!”
“我会勤奋修行。。。。。。”
“修行有何用?你修为再高,也不过是个茶商之女,比的上林麓宗宗主夫人吗?如今柳繁生身为太芜院掌门,又立誓终生不娶。柳繁奕便是未来的林麓宗宗主,你不努力拿下他,整日在此研究术法,当真愚蠢至极!”
林昔月眼中的泪水滑落:“他不喜欢我,我能有什么办法!”
“你别那么死脑筋就好,女子追男子还不容易 ?柳繁奕难道是圣人不近女色不成?”林夫人声色柔和了下来,似劝似哄地说:“以你这般容貌姿色,只需主动些,我不信他不上钩。”说着,她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巧的乌木圆盒,塞入林昔月手中。
林昔月低头盯着手中的乌木圆盒,眼中泪水立时止住,脸颊腾的一下红的似血一般,将那乌木圆盒猛地掷于地上:“我不可能那般不知廉耻!”
林夫人好似被气得说不出话了,只站立在书阁中,拿眼狠狠地瞪着林昔月。
“你用尽手段,如今也不过是个外室,连自己的孩子都不配有!”林昔月眼中怒火更盛大了起来:“我会努力修行,只要我修为够高,便能在林麓宗谋得职位,养活父母弟弟都可以!你以后莫要再管我!”
林夫人气的满脸通红,浑身发抖,扬起手狠狠扇了林昔月一巴掌:“做外室又如何?除了名分,我还有什么没有?这府中有谁敢不听我的?”
林昔月捂着脸颊,冷冷地说:“那是你,我不愿意!”
“好,你高贵!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超越我!”林夫人气急败坏的拂袖而去。
林昔月捂着脸,蹲下身缩成一团,双肩不断的颤抖着,好似在无声的哭泣。
玄青在阁楼上望着那个小小的身影,心中不禁生出怜悯,没想到她竟有这般的难处。眼眶不由的跟着酸涩了起来。
林昔月哭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了下来,站起身在地上寻找方才的乌木圆盒,她正在书架间找寻着。书阁的门被猛然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跨了进来。
林昔月如受惊的小鹿一般呆立在原地,口中嚅嚅道:“师兄。”
柳繁奕见她脸颊红肿,眼睛也似刚哭过,疑惑道:“你为何在此?”他双眼在书阁内扫了一圈,心里想着,不知玄青藏在何处。
“没事。”林昔月神色慌张,低下头站在原地。
柳繁奕冷冷地说:“没事便走吧。”
林昔月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眸中泛起一丝痛意,深吸一口气,从他身侧径直走过。
柳繁奕走到门口,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方关上了门。回身望着书阁内:“她走了,你出来吧。”
玄青从阁楼上跃了下来,落在他身前。
柳繁奕见她头发上挂着一层细密的蛛网,脸颊上沾着灰尘,便从怀中掏出一块方巾递给她。
玄青伸手接过,在脸上胡乱的擦着。
柳繁奕见她总是擦不对位置,抬手欲夺过方巾,想了想又收回了手:“鼻头有灰。”
玄青未理他,在书架间来回的走着,低着头似在寻找什么,口中喃喃自语:“明明看见滚到这边来了。”她边说着边跪在地上,俯下身往书架下方的缝隙里张望。
“你在找什么?”柳繁奕心内好奇,也跟着跪在地上,俯下身追着她的目光张望,一眼瞥见书架底下的缝隙里好似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