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青跟随仲天训进入一间富丽堂皇的大厅,炎神殿独揽炎炉山炼制法器,自是富有,这大厅装饰得金碧辉煌,尽显奢华。大厅中有一条长桌,上面摆满了各色美食,长桌旁已经坐着数十个男子,见到仲天训纷纷起身行礼。
玄青看了看大厅两侧的侍女,便自觉地站到了她们旁边,冷眼望着仲天训。
只见他拉着林昔月在长桌旁坐下,一脸得意地向众人夸赞着,仿佛在炫耀一件珍贵的战利品。他的话音未落,便听那群男人附和道:
“中州女子果然是水灵呀!”
“这漆黑的眼睛,的确好看。”
“世子大人真是有福气呀!”
“没想到中州女子如此乖巧听话,世子大人下次去中州也带上我吧,我也想要。”
玄青听着这些男人的话,只觉他们似在夸赞一件物品一般,心中烦闷不已,只想施个绝音咒求个清静,奈何,此时使不上丝毫灵力。只得捺住性子听,心中又觉林昔月为何这般的傻,竟相信这种粗俗不堪的野蛮之人。她抬眼望向那个坐在席间的局促身影,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怜悯。
“来给大家敬杯酒。”仲天训虽是柔声说着,却又似命令一般。
林昔月闻言,微微一愣,嘴角牵了牵,伸手端起酒杯,缓缓起身,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她好似也不太会喝酒,一杯酒下肚,却咳了好多声。她刚欲坐下,却又听仲天训说道:“需一人敬一杯。”
林昔月面露难色,迟疑了片刻,便听仲天训催促道:“我们大荒风俗就是如此,你既来了,就应入乡随俗。”林昔月皱了皱眉,端起酒杯,向桌上的人一一敬酒。待她喝完一圈,已是满脸潮红。仲天训将她扶着坐下,脸上挂起满意的笑。
玄青心中正暗骂仲天训卑鄙无耻,却见他向自己挥了挥手,她愣了一下,未动身,便听见他冲自己喊道:“过来!” 她只得硬着头皮走到他面前,垂着眼不去看他,她怕自己抑不住眼中的鄙夷,又听见桌上那群人七嘴八舌道:
“这个中州女子长的也很美貌呀!”
“世子大人真是好眼光!”
“这么水灵做侍女可惜了些。”
“去给大家敬杯酒助助兴!”仲天训似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笑的春光满面,一双棕红的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
玄青咬了咬牙,硬着头皮,端起酒杯正要喝,又听仲天训道:“去上前行礼敬酒!”
玄青沉默了片刻,竭力抑住心中怒气,握紧双拳欲提起,又放了下来。深吸一口气,端起酒杯,走到那些男人身前,一个一个的躬身行礼。
待到敬完最后一个人,她已不知饮了几杯,嗓中的辛辣苦涩之感似抑不住了一般,让她忍不住有些作呕,身形也微晃了晃,那男人趁势将她扶起,捏着她的手,用手指摩挲着她的手背。她一阵恶心,用力将手抽回,眼中的怒意再也抑不住了,抬眼狠狠地瞪向他。
那男人却不怒,反而笑道:“脾气还怪大的!”
“现在已经好很多了,刚见到她时才叫大呢!已被我调教的乖顺多了。”仲天训话语中带着得意。
“世子大人不喜欢就赏赐给我们吧,做个侍女着实可惜。”
“是啊!我可用法器与世子大人交换。”
仲天训一把将玄青拉到身侧,伸手扯开她身上长衫,露出她右肩上的疤痕:“可惜被我抽了一鞭子,落下这么恶心的疤痕。”
“这疤痕确实大煞风景”
“世子大人如此狠心,竟不懂得怜香惜玉。”
“我不嫌弃,世子大人若不喜欢尽可赏赐于我。”
“待我再调教一番。”
玄青神色漠然的看着这群人,也不知是这些人嘴脸过于恶心,还是方才苦涩的酒水令她再也无法忍耐。她只觉嗓中一阵作呕,一口秽物喷涌而出,溅了仲天训一身,仲天训立时一把将她推开,她站立不稳跌倒在地。便见一群侍女慌张着跑上前来,擦洗收拾。
玄青看着仲天训暴跳如雷的样子,心中生起一丝快意。许是酒喝多了,她头脑愈发昏沉,未听清那群人说了些什么,便被两个侍女架起,带出了大厅,送回了那间低矮的石屋中。
玄青坐在地上,下意识地摸了摸右肩上的疤痕 ,心中竟生起一丝快意,能让这群恶心的人嫌弃,倒也算一件幸事。她头脑实在昏沉的厉害,扶着床榻站起,倒在床上便沉沉睡去。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蒙中感觉有人在推自己,她迷糊的睁开眼,一双棕红的眼眸便映入眼帘,她心中一震,怔怔地看着那张五官深邃的脸,想了许久,方想起她是那个叫作萱儿的侍女。
“你难道耳朵也听不见吗?”萱儿已有些不耐,皱着眉头道:“快起床了,你身上味道怎么这么大,快去洗漱一下,时候已经不早了。”
玄青挣扎着从床上坐起,脑中疼痛难忍,四肢更是绵软无力。她顺着床沿滑下床,扶着床沿愣了许久,才勉强站稳。抬眼望了望窗外,天色才刚有些麻白,她心中暗想,做侍女竟要起这么早,当真是不易。
萱儿见她久久未动,边梳着长发,边催促道:“你快点去洗漱呀!发什么呆,难道你脑子也不好吗?”
玄青强打起精神,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