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芜院琉璃小筑院门前,英儿手提水壶,认真地浇灌着小院两侧盛开的花朵。
张洋清身着一袭素色长袍,沿着林间小径缓缓走来,他的身影在清晨的薄雾中若隐若现,宛如一幅淡雅的水墨画。他远远地便注意到了忙碌的英儿,步伐不由得加快了几分。直至走近琉璃小筑的院门时,他的步伐却又突然变得踌躇起来。
英儿察觉到了张洋清的到来,抬起头,微笑着向他打招呼:“早上好呀,张洋清!你今天来得好早,大公子还没起床呢!”
张洋清挠了挠头,回以一个灿烂的笑:“早上好,英儿!”
英儿放下手中的水壶,朝着小院内张望了一眼:“大公子昨夜忙到很晚才歇息,恐怕还要晚一些才能起床。不如你先到院子里坐一会儿,我这就去给你倒杯茶。”
张洋清连忙摆手:“不用麻烦了,我在这里等就好了。”他停顿了一下,轻声问道:“对了,英儿,我怎么这几天都没在静室里见到你呢?”
英儿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旋即轻描淡写地回答:“我并非太芜院弟子,没有资格进入静室。”
张洋清愣了一下,急切地向前迈出一步:“那你不再修习术法了吗?你的天赋很高,若是就此放弃,岂不是太可惜了?”
英儿沉默了片刻,目光四处游移,似乎在寻找合适的措辞。片刻的犹豫之后,她压低声音,小声透露:“玄青姐姐会帮我在后山寻一处隐蔽的山洞,布设好阵法,这样我就可以继续修习术法了。”
张洋清听后,脸上的神色逐渐缓和了下来。他微微低下头,凝视着手中的那枚枣木令牌,手指不自觉地加大了力度,紧紧攥住那块令牌,直到指尖因为过度用力而泛起淡淡的白。他深深地吸了口气,似乎鼓足了所有的勇气,将令牌缓缓递到英儿面前。他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音:“英儿,这是我自己祭炼的召唤令,它能助你修习禁锢之术。”
英儿目不转睛地盯着张洋清手中那枚精致小巧、雕刻精美的令牌,一时间竟呆住了。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轻轻摇了摇头:“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这令牌可是你辛苦祭炼而成的,我怎能轻易收下?”
张洋清面色微微一红,他又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看着英儿,眼神中充满了真诚:“其实……我祭炼了两块这样的令牌……这一块是特意为你准备的。我知道自己技艺尚浅,你若不嫌弃,便请收下吧!”
听完他这番话,英儿的双颊之上亦随之一阵泛红,她连忙摆手解释:“不……不是这样的,我……我没有嫌弃你的令牌……只是觉得,这样的礼物过于贵重了”
“既然如此,那便收下吧!”张洋清一边说着,一将那块令牌往英儿手中塞去。
英儿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心中暗自纠结不已。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从林中传来:“哎呀呀,这大清早的,你们两个在这里推推搡搡、拉拉扯扯的,到底是在演哪一出呢?”
英儿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心头不由一紧,连忙循声望去。只见乐雅与弦语正并肩从林间小径上款款走来,弦语手中端着一个精致的托盘,上面摆放着一套考究的茶具。两人一边走,一边相视而笑,脸上流露出耐人寻味的神色。
英儿的面色瞬间黯淡下来,她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两步,随即提起水壶,转身继续浇起花来。
张洋清则收回了那块令牌,低垂着头,沉默不语。
弦语和乐雅缓步走向英儿和张洋清,停在了他们面前。她们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见他们脸上都泛着红晕,不禁嗤笑出声。弦语和乐雅交换了一个眼神,那眼神中充满了戏谑和玩味。
乐雅先是瞥了一眼小院深处,然后转头看向英儿与张洋清:“哎呀,这是怎么了?怎么我们一来你们就不说话了,难道我们妨碍你们了不成。”
英儿听到这话,脸色更红了,头低得更低了。
张洋清则是面露窘态,不知该如何应对,只好也将头深深地低了下去。
弦语的目光扫视着英儿,啧了啧嘴:“二公子对她那么好,她居然……”
“居然如此不识抬举。”乐雅接过弦语的话茬,语气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讥讽和轻蔑。
英儿听着她们一唱一和,眼眶倏地一红,心中一阵刺痛。她低着头,双手紧紧握住浇水壶,竭力抑制着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
张洋清听到这些话,猛地抬起头来,目光冷冽地扫过乐雅和弦语。
弦语察觉到张洋清的目光,嗤之一笑:“小兄弟,人家可是二公子的心头好,我劝你还是别痴心妄想了。”
英儿听到弦语的话,顿时感到羞愤难当,她蓦地转过身,胸膛剧烈起伏着:“你们胡说!我与二公子之间清清白白,从未有过半分逾矩!”她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乐雅挑了挑眉,语气轻慢:“我们可没有胡说,只是看在眼里,实话实说罢了。二公子对你如此呵护,甚至不惜为了你与宁公子大动干戈,这些难道是我们凭空捏造的吗?”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仿佛在享受英儿的窘迫。
张洋清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