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繁生和柳繁奕一同回到了太芜院,柳繁生径直朝着大公观走去。柳繁奕见此情景,赶忙叫住他:“你还是先回去换身衣服吧!你看看你现在这一身衣服,都已经破得不成样子了。”
柳繁生低头打量了一番自己身上那件破损的长袍,觉得确实需要更换,于是停下了脚步,转身与柳繁奕一起朝着琉璃小筑走去。
柳繁生一边走一边问道:“你何时得罪了若水仙君?”
柳繁奕轻描淡写地说:“为了救你的救命恩人林烨,我不小心摧毁了西风的石夷山。”
柳繁生恍然了悟:“原来如此,难怪他对玄青也颇为不满。”
柳繁奕道:“他对玄青的不满,并非源于此事,而是因为王安之。若水仙君曾与王安之订下约定,每年冬季一同前往千里桃林赏雪。王安之在藜州为玄青守关三年,这期间他始终未能前往西风赴约。若水仙君便因此迁怒于玄青,我看这位若水仙君实在是心胸狭隘,是非不辨,枉称君子。”
听到这里,柳繁生的脸色微微一沉。柳繁奕留意到哥哥的神情变化,不禁瞥了他一眼:“你能不能别一提到王安之,一提到扶云城就冷着个脸。你不是说你对此事并无任何介怀吗?为何还总是这样?王安之可是真君子,他对玄青并无任何逾礼之举。你又何必总是如此耿耿于怀?”
柳繁生沉默了片刻,眉宇间染上了一丝忧虑:“我并非介意此事,只是不知为何,我总觉得王安之平静的有些异乎寻常。他怎会如此轻易地就放手了?”
柳繁奕若有所思地低下了头:“你这么一说,倒确实是有些奇怪……”
两人说着话,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了琉璃小筑的门前。柳繁生迈步踏入小院,目光一扫,看到英儿站在树下,手里拿着一块手帕,正在擦拭着眼泪。巨辰逸和巨山雁端坐在石桌旁,神情凝重。而魏梦晓则神色慌张,她在院子里来回踱着步,显得焦虑不安。唯独不见玄青的身影。
柳繁生皱起眉头,心中涌起一丝不祥的预感:“发生了什么事?玄青在哪里?”
魏梦晓听到柳繁生的声音,吓得浑身一颤,她连忙转身看着柳繁生,脸上满是惊慌失措的神色。
英儿看到柳繁生,便快步向他跑来。她眼中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不断滑落,带着哽咽和哭腔,急切地对柳繁生说道:“大公子,玄青姐姐不见了!”
柳繁生心头猛地一震:“怎会不见了?究竟发生了什么?”
英儿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前天早上,魏小姐的金羽灵鸟不知为何从鸟笼中逃了出来。玄青姐姐便去帮魏小姐找回灵鸟。她一路追踪,在葬仙陵找到了那两只灵鸟。可是那灵鸟却撞倒了祭坛上的永燃之烛。司徒长老得知此事后,便命玄青姐姐前往天罚涯面壁思过,以示惩戒。今天一大早,张洋清跑来告诉我,说玄青姐姐在面壁思过期间打伤了看守的弟子,趁乱逃走了……”
柳繁奕道:“这怎么可能?玄青从不轻易伤人,她怎会打伤人逃走。即便她真的打算离开,她也只会使用禁锢之术来对付看守的弟子。而且,前往天罚涯面壁,她必须戴上散灵锁,抑制她的灵力,使她无法施展任何术法。她怎么可能还有能力伤害他人?”
柳繁生眉头紧锁,心中不祥之感愈发强烈。他深知玄青的性情,她绝不会无缘无故地伤害他人,更不会在受罚之际选择逃跑。这其中必有蹊跷。
疏音款步走进了小院,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落在柳繁生身上:“我们在天罚涯发现了被损毁的散灵锁,想必是她破除了散灵锁,以她的修为,做到此举并非难事。”
柳繁生沉声道:“即便她能破除散灵锁,她也绝不会出手伤人。”
疏音轻轻地,带着一丝淡漠的语气说道:“她向来任性妄为,甚至对自己的亲生父母都可以置之不理,做出此举不足为奇。”
柳繁奕面色一凛,眼中掠过一丝怒火:“表姐,你为何对玄青持有如此深的成见?她何曾在你面前任性妄为过?”
疏音依旧面无表情,语气淡漠:“她私藏林麓宗叛徒林昔月,当众顶撞你父亲,甚至连自己成亲这样的大事,都不愿告知父母,哪一件不足以证明她的任性妄为?”
柳繁生声色微沉:“玄青向来重情重义,师姐不应仅凭表象判断,她所行之事皆有缘由。”
疏音的目光转向柳繁生,声音柔和了几分:“繁生,你为了她独自承受了五年的寒毒之苦,毫无怨言,而她却连天罚涯的面壁思过都无法坚持。甚至还打伤了看守弟子,私自逃离,你也应看清她了才是。”
巨山雁插话道:“玄青姐姐绝不会因为这些小事就负气出走的。她为了救林师兄,连天雷都毫不畏惧,又怎么会害怕这小小的惩戒呢?一定是有人强行抓走了她!”
英儿也焦急地附和:“没错,玄青姐姐绝对不可能这样一走了之的,肯定是有人抓走了她!我敢肯定,她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否则她不会无缘无故地消失的。大公子,你一定要想办法找到姐姐!”
疏音目光倏地转向英儿,声色微凛:“这世间,有谁能如此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太芜院的禁地,并且在不惊动任何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