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帐内,众人已端坐其中。玄青与柳繁生步入帐内,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玄青不禁有些尴尬:“抱歉啊!让大家久等了。”
柳繁生则显得更为从容,对在座的众人微微拱手:“诸位,我二人因事耽搁,来迟一步,还请见谅。”言罢,他自然地拉起玄青的手腕,两人一同走向自己的座位,坐了下来。
蓝嫣然斜睨了他们一眼:“哼,还自诩为君子呢,连基本的礼法都不顾及。”
玄青心头一怒,不甘示弱地回了一句:“蓝嫣然,你有完没完?”
蓝嫣然脸色一沉:“我有说错吗?你二人尚未成婚,却公然如此亲昵,岂非有违礼法?身为君子,难道不应以身作则,恪守礼法吗?”
玄青道:“我们行事光明磊落,无愧于心,何需你来指手画脚?”
蓝嫣然冷哼一声:“也难怪你会如此说辞。毕竟你出身乡野之地,无人教导礼仪之道,倒也情有可原。”
玄青一脸不耐地嘀咕着:“烦死了,简直没完没了。”说话间,她手指轻扬,一道光芒自她指尖迸射而出,如闪电般直击入蓝嫣然的颈项间。
蓝嫣然完全没有料到玄青会突然出手,猝不及防之下,想要反驳的话语瞬间堵在了嗓子里,急得她满脸通红。
蓝嫣然身旁的魏凌见状,立刻怒目转向玄青:“玄青,你怎可再次动手?此乃议事重地,岂容你如此无礼?”
气氛一时变得紧张而微妙,帐内众人的目光在玄青、蓝嫣然以及魏凌之间来回游移。
玄青不耐烦道:“我来此是为商议要事,不是来听她指手画脚的。我不想跟她浪费时间,你若有办法让她闭嘴,我便解了禁言咒。”
蓝嫣然愤然起身,腰间佩剑瞬间出鞘,剑尖闪烁着寒光,直指玄青。
玄青旋即抽剑以对:“想动手是吗?那么我们就到外面去解决,以免伤及无辜。”
若水仙君目光冷冽地注视着玄青:“你果然是个唯利是图之人,一旦目的得逞,便立刻翻脸不认人。”
玄青冷笑一声:“是又如何?如今,我既无求于她,为何还要平白受她羞辱?”
若水仙君没想到玄青会如此直白地回应,不禁微微一怔,随后他眸光一凛,语气愈发冷冽:“没想到,你非但不知礼法,还如此嚣张狂妄。”
玄青不以为然地笑了笑:“狂妄?若不愿任人欺凌便是狂妄,那么这狂妄之名,我欣然接受。”
两人针锋相对,使得帐内的气氛降至冰点。帐中众人不禁面面相觑,眼神中皆是充满诧异。
柳繁生缓缓站起身,面向若水仙君:“仙君,我等今日聚首,旨在共商对抗仲天训、守护黑炽山封印之大计,而非在此纠结个人恩怨。望仙君能以大局为重,暂且放下个人成见。”
若水仙君闻言,脸色微变,目光如刀,直视柳繁生:“柳掌门此言何意?个人成见?本君对她何来成见之说?”
玄青道:“既无成见,那便请仙君莫要再纠缠于此等琐碎之事。让我们尽快转入正题,共商要事。”
若水仙君面沉似水:“你当着我的面对蓝掌门如此无礼,我岂能坐视不理?”
玄青道:“我无礼?我玄青行事一贯直截了当,有恩必报,有仇必偿,这便是我处世之道。蓝掌门既敢当面挑衅,自当承受后果。难道只许她肆意无礼,却不许我有所回应?这便是你们所谓的礼法吗?”
若水仙君轻蔑一笑:“那么,你打算让本君付出何种代价?”
玄青眉头一皱:“仙君方才不是声称对我并无成见吗?为何此刻又言语相激,处处针对?”
若水仙君淡然回应:“本君何曾针对于你,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蓝掌门虽然言辞有些过激,但你也应保持冷静与尊重,以理服人,而非诉诸暴力。”
玄青道:“就事论事?她对我无礼之时,仙君为何不出声主持公道?至于以理服人,我为何要浪费时间与她纠缠于无谓的争辩之中?我并无义务教她如何为人处世。我只需让她认清,我玄青绝非她可轻易欺凌之辈!”
若水仙君面色瞬间变得沉冷似冰,眼周的那抹嫣粉渐渐浓烈了起来。他正准备开口回应时,一旁的王安之突然出声道:“若水君,当务之急乃共谋御敌之策。”
若水仙君目光缓缓转向王安之,那双水润的眼眸中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波澜。“凌云君,她欺辱的,可是你妹妹。”
王安之并没有回应若水仙君的话,而是缓缓站起身来,大步走向蓝嫣然。他来到蓝嫣然面前,轻轻挥动手掌,一道柔和的光芒自他的掌心溢出,瞬间破解了蓝嫣然身上的禁言咒。
蓝嫣然感受到禁言咒的消散,嘴巴微张,似乎还想说些什么。王安之却轻轻按住她的肩膀,示意她先坐下。
蓝嫣然微微挣扎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收起长剑,乖乖地坐了下来,不再说话,只是恶狠狠地瞪了玄青一眼。
玄青静静地望着王安之,眼中闪烁过一抹复杂的情感。她抿了抿唇,也收起长剑,安静地坐了下来。
待众人商讨完毕,走出营帐时,夕阳已悄然西斜。玄青站在帐外,深深地吸了一口略带凉意的空气,试图平复内心的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