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简是个社牛,他的性格总是大大咧咧的,所以很快就跟班里的同学打好关系,我又天天跟他在一起,以至于我也成了班里的活宝,我总是能在特别的场合说出一些特别的话,但我只是不在意,不在意老师怎么想,不在意同学怎么想,跟我一样不在意的,还有黄偲思,她就好像一朵冰花,什么时候都是高冷,生人勿近的感觉,好像从来都不觉得这里是她的归宿一样。我很想去了解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但好在一次换座位,将我们的距离稍稍拉近
这是我最不讨厌钱虹的一次,她仅有的‘英明决策’,将我和郁航安排在了一起,当然黄偲思也在,她坐在了郁航的后排,我的斜后方。教室是四人一排,在即将入夏的日子,热的是有点过分了
去年冬天爆发了疫情,我们一直拖到四月份才回到学校,人心惶惶,因为口罩的缘故,我再也没有见到她的面容,只是她留在口罩背后的那双眼睛,依旧冰冷,依旧高傲
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扎着高马尾,我也并没有不喜欢,但是她跟鞋垫哥,郁航走得蛮近,很多次听见鞋垫哥约她去喝酒,去了没去,我也已经不记得,只是觉得她真的的不是高中生的样子。好在她和郁航说话的时候,我也能加入其中,身处一个班,总归是要有些交集,但我却一直不敢去主动找她聊天,或许我就是这样一个人,不会主动行动,只会在夜晚一个人享受孤独!
变故来得很快,好像有人见不得我好过,连仅有的幸福都要拆散,郁航要走了,他考试垫底,虽然我跟黄偲思也很靠下,但相比他来说还是要高上不少的,只是我的好朋友要少了一个,也失去了跟她交流的桥梁,或者说是幌子
郁航并没有多伤心,反而笑着跟我们告别,这一下去,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了,好在鞋垫也跟他一起走了,这个班里会稍微清净一点了,他拍了拍我,转头就走了
他走了之后我便没有什么人能说话,只是黄偲思似乎也把我当成了好朋友,有什么事情也都会问问我,那他的离开是否正确呢?
4月的天像青春期的少女,叛逆又早熟,早早的就把毒辣的太阳放出来考验我们,只穿一件短袖却还是燥热,春困秋乏,我们还只是未成年的孩子,自然抵挡不住这诱惑,昏昏沉沉,尤其是下午的课,困意爬上心头,可物理老师是中年妇女,我们这样的学生她不知道带了多少届了,自然有应对的办法,她随身带着一个木制直尺,也不朝我们打,只是在我们都低头和困魔作斗争的时候,连续急促的敲击黑板,或者是桌子
不得不说,她总是有一套的,我们都在这个敲击声下难眠,可睡意却还未过去,就在这双重折磨之下,痛苦的清醒,所有人都被她的敲击搞得心烦意乱,身上早已经出汗,热困烦于一身,我却突然想转头看看她在干什么
还是那张面孔,可熟悉又陌生,很久没见她摘过口罩了,她的头低下,眼睛紧闭,额头已经有了汗,只是她的脸依旧完美,挑不出什么毛病,我就这么盯着她看,似乎再看一枝出水芙蓉,我不知道这样形容正不正确,因为我不知道出水芙蓉是不是漂亮的,但她无疑是的
“怎么了”
她已经醒了过来,疑惑地看着我
“你睡着啦?”
“嗯,你刚才在听课吗”
“没呢,心思不在课上面”
。。。
在那天之后,我们渐渐有了朋友的样子,在班里也会说说话,我无疑是最期待放学的,因为可以和她说上一句拜拜,每到第二天早上,她也会如期而至,日子就在带着期待的每一天里悄悄溜走,我也很喜欢这样的每一天,好像这种平淡的日子也会过得很舒心
由于疫情,考试都延后了很多,但期中是要到来的,本来疫情的网课就是一节未听,考试当然是什么都不会,成绩出来之后,我也不出意料的在倒数徘徊,她的名字却出现在我之下,这张成绩单打破了我的平静,我知道,是时候要跟她分别的,这其实只是一次很小很小的考试,但对我来说却并不开心,不是因为我一直徘徊于倒数,更多的是担心她的离去,1300多人的年级,再见她一次就是大海捞针了
“你分到哪个班了”
我很平静的问她,她心里肯定不好受,但她却一点都不会展现出来,这就是她,什么都会藏在心里
“7班”
“7班好像在三楼啊,每天上楼可要遭老罪了哦”
她皱眉看了我一眼,我也意识到我这话说的好像不是很恰当
“是,我走了,你好好学习”
她好像还是第一次跟我说这种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应答,只是沉默着看着窗外,她却没等我回答,慢慢站起身,收拾起了自己的东西,我突然才发现,要走的学生都已经收拾好了,班主任也早早站在门口,等着他们出来,我知道我只是在拖延时间,终究还是改变不了她要离开的事实,我很纠结要不要问她要个联系方式,因为我实在是不想就这么成为陌生人!
她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抱着书就要离开,我还是叫住了她,思考再三还是开了口
“那个,黄偲思,能给我留一个联系方式吗”
她转过身看着我,只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