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川挥舞着手中的马鞭,拼命地抽打那匹疾驰的骏马,不敢有丝毫懈怠。经过整整一夜的狂奔,他们终于在黎明时分抵达了一座宁静的小镇。
江月凝视着车内紧闭双眸、气息奄奄的妙手空空,原本止住流血的伤口让她忧心忡忡。
此刻,妙手空空的面色愈发苍白如纸,江月忍不住伸出手轻触其额头,只觉一片灼热,显然是发起了高烧。
&34;云川,不能再这样继续前行了,必须尽快找到落脚之处休息才行!妙手空空已经发烧了,如果不及时治疗,情况恐怕会更糟。&34;
江月心急如焚地掀开马车帘子,望向前方双眼布满血丝、精神恍惚的云川,毫不犹豫地开口劝说。
然而,云川仿佛并未听见一般,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对周围的一切置若罔闻。
江月深知此时云川正因大哥之事心烦意乱,但又不敢过多言语刺激于他,只能无可奈何地重新缩回车厢内,心中焦虑不安。
&34;吁——&34; 过了好一会儿,云川总算勒住缰绳,停下了马车。
江月迫不及待地探头张望,眼前赫然出现一座精致华美的庭院。院中的屋檐雕刻精美,高耸的围墙环绕四周。她暗自思忖:不知此处究竟是谁家府邸?
只听得云川清亮地吹了一声口哨,紧接着便是大门发出“吱呦”的声音缓缓打开了。
“给安排一间上房,位置要足够隐蔽。此外,再去请一个口风紧的大夫过来。”说罢,云川从怀中摸出一锭黄澄澄的金子,随手扔给了迎上来的人。
坐在马车里的江月透过车窗向外张望,隐约看到一个身穿藕粉色纱裙的女子身影。
来不及细看,云川已经迅速撩起车帘,和江月一起小心翼翼地将受伤的妙手空空抬下马车。
直到此时,江月方才看清那位藕粉色纱裙的女子容貌。只见她生得极为艳丽,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浓墨重彩,令人不禁为之侧目。
江月微微一愣神,心中暗自惊叹于女子的美貌。与此同时,女子也细眉微皱,收起嘴角的笑容。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帮忙把人搬到房间里去!”云川瞥了一眼两人,不由得瞪了江月一眼,没好气地催促道。
他动作利落地背起妙手空空,朝着前方走去。
“哦……好的。”江月回过神来,颇感尴尬地低下头,急忙拿起马车上的行李包裹,紧紧跟随在云川身后。
那女子见到此景,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不过当她察觉到云川面露愠色时,便不再多言,默默地在前面领路。
“暂时就在这里吧,这儿有两间房,中间隔了一个客厅。我差人去找大夫,隔壁是我的闺房,有什么事就来找我。”那女子语气轻佻,临走对着云川抛了一个媚眼,又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江月。
江月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心头不禁涌起一股烦闷之感。
待到那女子离去之后,江月目光转向身旁面若冰霜的云川,终究按捺不住内心的疑惑,开口询问道:“这是哪里?”
云川缓缓抬起那双冷冽如寒星般的眼眸,淡淡的扫了江月一眼,言辞间透露出丝丝冷漠:“不该问的别问!”
“嗯。”江月闻得这般冷淡回应,心头愈发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苦楚。
而那名女子则已返回闺房,慵懒地斜倚于梳妆台前,手中把玩这一枚通体晶莹的玉佩。此时,一名小丫环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手捧香茗走进屋内,轻声问道:“桃姑娘方才去往何处了?”
桃心垂下双眸,凝视着自己那双修长纤细、指甲染成淡雅粉色调的玉手,动作优雅而缓慢地开口:“小令啊,你觉得世间男子是否皆是喜新厌旧、见异思迁之人呢?”
“桃姑娘,此问题”小令面露难色,似乎不知该如何作答,心道,这个问题姑娘是不是更明白一些。
话还未说完,只听得“砰”地一声,房门被猛地推开。一个体态臃肿的女子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正是王妈妈。
她一双三角眼死死盯着桃心,怒气冲冲地嚷道:“人呢,桃心!别以为我没看见那厮,他是不是又来寻你了?”
桃心被吓了一跳,但脸色很快恢复了镇定,面露不悦道,“当日若不是王妈妈执意阻拦,女儿我不定早从良了。”
“他要是真在乎你,又岂会失约?哼,要我说男人都一个样!”王妈妈不屑的说道。
她默默看着王妈妈气势汹汹的模样,不慌不忙地从袖口掏出刚刚那锭金子,轻轻放在桌上。
王妈妈一见金子,顿时两眼放光,如同饿狼见了肉一般,迫不及待地将其揣进怀里。然后脸上立刻堆满笑容,谄媚地问道:“哟,这么大锭金子,他这次过来可是要给你赎身的?”
桃心冷冷地回答道:“不是。”
“哎,我就说嘛,这世上的男人没一个真心的,你偏不信。”
王妈妈本想喜滋滋地安抚桃心两句,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追问道,“不过,我怎么听说你叫了大夫,可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他们带了一个身受重伤的人。”桃心一边漫不经心地摆弄着首饰盒中的银钗,一边轻声嘟囔着。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