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你受了伤,可是我打你电话你又……”
“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了?”司穆寒打断她的话,定定地看着她:“是谁告诉你的?”
他的瞳孔很黑,冰冷的目光就那样钉在赵宁暖身上,压得她几乎透不过气来。
赵宁暖心下慌乱,慌忙挤出几滴眼泪来,“你受伤了,我只是关心你,想来看看你。”
司穆寒不为所动,“我在问你,是怎么知道我受伤的?”
赵宁暖像是被他的语气吓到,当场怔住了。
她在心里思索着最有利的回应,过了好一会才小心翼翼地说:“穆寒,这阵子我都见不到你。过年你也没时间来看我,打你电话也是经常不接……”
“我真的很想你,所以一直在悄悄留意你的情况。我不知道你昨天就受伤了,不然我昨天晚上就会来医院,寸步不离地守着你。”
司穆寒静静地看着赵宁暖,看不出丝毫情绪。
赵宁暖悄悄握住拳头,紧张得掌心里都是汗。
现在的司
穆寒不但不容易哄骗,而且脸上总是没什么表情,让她完全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她非常害怕这样的男人。
过了好一会,司穆寒脸上的神情才缓和几分,声音平静:“你怀着身孕,以后不要这样来回走动。年底公司事多,我的饭局也会增多,确实会忙一些。”
听到他还肯解释,赵宁暖才悄悄松口气。
刚才她以为,司穆寒已经怀疑她了。
“穆寒,你怎么会伤得这么重?”赵宁暖小心翼翼地说:“可以告诉我吗?”
“没什么,遇到一些意外。”司穆寒淡淡地说:“不算严重,过些天就能出院。”
赵宁暖转身给他倒了一杯水,带着几分期待地说:“穆寒,我想来医院照顾你。”
“不必。”司穆寒的语速很快,“你怀着身孕,应该在家里好好养着。医院这种地方,人多吵杂,病菌也多,你尽量不要再来。”
赵宁暖见司穆寒态度坚持,也不敢反驳他,只能装出顺从的样子应下了。
赵宁暖没有坐太久,司穆寒就把她打发走了,并且很快找来金绅。
“让家里两个保姆看着点,不要再让她往医院这里跑。”
免得让江瞳见了不高兴。
金绅恭敬地说:“是。”
他大约能猜到司少的心思。
那天少夫人出事,司少的脚明明受了伤,却不肯把少夫人交给别人,硬是忍着痛自己抱了一路。
司少这回应该是真的迷途知返了。
他作为一个专业的好下属,怎么可能再让赵宁暖那样的人来破坏他们?
可是,司穆寒这边阻止了赵宁暖来医院,却阻止不了司晏。
司晏伤得没有司穆寒重,可以下床活动。
他几乎每天都过来看望江瞳,而且次次都会带来一盆多肉送给她。
多肉本身就可爱,他又肯花费心思去挑选,每一盆都很漂亮,江瞳格外喜欢。
医生过来巡房时看到阳台上摆放的绿色植物,也笑着说:“在病房里多摆些绿色植物也好,可以驱散消毒
水气味,还能净化空气,使病人心情愉悦。”
江瞳一听,干脆摆了两盆到床头柜上。
等司穆寒终于可以下地走动,来到江瞳的病房时,发现她正端着一盆星美人爱不释手。
他脸色有些不好看,“江瞳,这些植物是谁送给你的?”
其实关于江瞳这边的情况,金绅每天都有汇报,他只是明知故问。
江瞳淡淡地回答:“是司晏送的。”
正说话间,司晏又过来了,这次带来的是玉扇。
江瞳一看就喜欢,接过来和另外几盆一起,摆在了床边柜上。
“表弟,你今天看起来精神不错。”司晏笑着和司穆寒打招呼,“能下地活动了,应该很快就会好起来。”
“谢谢关心。”
司穆寒嘴里说着谢谢,却有些咬牙切齿。
自打司晏进来后,江瞳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只顾着和司晏说话。
“这盆星美人好像没有刚开始时那么绿了,是不是我没有打理好?”
司晏耐
心地说:“星美人喜光,最好全日照。可以白天摆到阳台去,让它接收紫外线,晚上再放回来。”
“原来是这样……”
司穆寒平时只顾着打理公司,从来不会花心思在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上,半句话都插不上,沉着一张脸回了自己的病房。
金绅再次被叫进来,一打开病房门,就明显感受到房里冷飕飕的低气压。
他眼皮跳了一下,无比恭敬地问:“司少,您有什么吩咐?”
司穆寒问:“江瞳病房里有几盆植物?”
金绅见司少面无表情,猜不透他想做什么,有点心惊胆战的,“好像是……六盆?”
他只知道司晏会给江瞳送植物,但他送了几盆,他没数过啊。
司穆寒微微抬高下巴,冷着脸说:“你想个办法,让那些植物统统消失。”
金绅:……
让他去应付什么难缠的客户,他都不在话下。